第20章 黄泉碧落，不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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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闹事的人带下去，军法处置。”李昱容喝的已经有些醉意了。
“诺。”
“且慢，这营中哪来的药童？”李昱容虽是半醉半醒却还是反应了过来这是一桩多么荒唐的事，士兵非礼药童，怕不是有龙阳之好！
“回皇上，是方大夫的随行药童。”
“去把他们都带来见朕。”李昱容放下了手里的酒壶，眼前的氤氲渐渐散去，露出一双精明的眸子，不复方才的慵懒。
“诺。”
“怎么办？师兄，我们……“姜若心里乱得跟锅粥似的，居然会在这种时候出事，她还没有从刚刚那几个醉汉的阴影中平静下来，结果又被李昱容传唤，她再也不想要，不想要面对那张脸。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逃吧！”甘子卿咬咬牙，这几天明显是有人在跟踪他，只怕事情已经败露了。
刚准备踏出营帐，姜若却是见到了最不想见的人。
“方大夫这是要去哪？”李昱容身后跟着一众侍卫，言语中不乏威压，“给朕把他们抓起来。”
这是姜若见到李昱容的第一想法，他瘦了，黑了，甚至下巴都长了一圈青青的胡渣。
“皇上，草民不知何罪？竟是被如此对待。”甘子卿跪在地上，打算瞒过去。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李昱容一番话说得神神叨叨，可眼睛的余光却是瞥向把头垂得低低的姜若。
“皇上此话何意？”话音还未落，甘子卿的人皮面具便是被撕了下来，露出原本一张苍白俊秀的面容。
“甘大夫，别来无恙！”李昱容将脸凑近了甘子卿，嗓音刻意压低了几分，却是按耐不住的欣喜。
“唔……”姜若的头被人按住了，可是那张脸却剥不下来，被人弄得生疼。
“这是我的药童，他不会说话，你们不要欺人太甚了。”甘子卿挣脱了侍卫，将莫桑护在身后。
这是李昱容没有想到的，那药童的脸竟是真的。可是，他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李昱容从身侧侍卫手中抽出剑来，剑锋闪着寒光，就这么放在了甘子卿脖子上。“给你三秒，交出姜若，我便饶你不死。“
“我没有。”甘子卿身子连动都没有动过半分。
剑一点点地贴近，伤已见血，殷红的血珠子顺着剑身淌下，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
“住手，我就是！”见此，姜若大喊了一声。已经不能再死人了，莫桑走了，甘子卿不能再出事了，她不可以这么自私。
手起刀落，血溅了姜若一脸，还是温热着的，她浑身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甘子卿，死了氵令云犭虫家，就这么倒在了姜若的面前，而侩子手就是她所爱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杀他？”姜若撕心裂肺地喊着，她师兄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哪怕他替裘雪换了脸，她也从来没有恨过他。
李昱容没有解释，脸上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叫人把她关了起来，翌日一同班师回朝。
姜若啊姜若！这都是你自找的。姜若被关在囚车里，她已经连流泪都不会了，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为什么还要回来？是被伤的还不够吗？
到底，她还是给不出自己一个答案，只是痴痴地笑着，将自己嘲讽贬低至泥里。
姜若没有想到，入了宫，李昱容居然会将她分给裘雪作侍女。这算什么？另类的折磨？
羌茂兵败，宫里也受了不小的冲击，安妃因被查出与细作有往来，便是进了牢房。
“大胆江离，怎么替娘娘斟的茶？茶都未泡开。”站在裘雪身旁的绿衣宫女大声地呵责着姜若这个新人。
“罢了，月莲，你们先退下吧！别吓唬新来的人。”裘雪笑吟吟地接过了姜若手中的热茶，见四下无人了，便是愈发的放肆起来，直接用右手勾起了姜若小巧的下巴。“师妹啊！虽然换了一张脸，可还是瞒不过我的。”她的话语里满满的都是讽刺。
姜若的瞳眸一缩，打落了裘雪捏着她的手。“师姐不也是，顶着一张我的脸又是想要做什么呢？”
闻言，裘雪的脸色变了，不过很快又恢复了笑意，将手放在了圆鼓鼓的肚子上，一脸的慈爱，但又马上变为了狰狞。
“姜若啊！这个孩子可是李昱容的，不过，我不想要，正愁怎么办？你就来了，真是天意呢！”
姜若就这么看着裘雪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茶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热茶混着水溅了一地。裘雪很快就见红了，原本守在外面的人一下冲了进了，手忙脚乱地喊着去叫太医。
姜若愣在原地，她什么都没有做，可是那个孩子没了。
李昱容来的时候看着她的脸很久，沉默了一阵，可他里的悲伤是不假的。
呵！她又变成凶手了。
“李昱容，你杀了我罢！”姜若的声音还是嘶哑着的，说出这话来，让人莫名的心疼。
李昱容站着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