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都是桑儿不好,如果不是因为桑儿,娘娘也不会被要挟。”莫桑越说声越低,心里满是愧疚。
“你也不必自责,就算没有你,也还会有别人,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养伤才是。”姜若浅浅的笑了,现在的她已经连骗都不想骗自己了。
“嗯。”莫桑又嘟嘟囔囔了些乱七八糟的的东西就睡下了,想来那板子挨得也是不轻。
令姜若没有想到的是,裘雪没有醒过来,哪怕是喝了她的血之后,依然是昏迷不醒。所以,李昱容再一次的来了,甚至是刚下早朝,还没有换去那一身华贵庄重的龙袍,就急匆匆的赶往了她的仪元殿,被围得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的仪元殿。
“不知皇上来臣妾这,有何贵干?”姜若正在缝着一双小绣鞋,那是替她未出世的孩子做的,故而李昱容来的时候,她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李昱容看着面前这个温婉小巧的女人,不知道该不该恨,许久,才开声:“雪儿还未醒过来,你给的到底是不是解药?”
听到这里,姜若的手被针扎了一下,一瞬间的刺痛让她皱起了眉头。
“她不过是不醒,你又怎么知道我给的不是解药?”姜若说得轻轻巧巧,只不过嘶哑的声音硬是将她说得语调变得诡异。
“大夫说,雪儿再不醒来就会有性命之忧。从今天起,你将成为药人,一日三餐由专人看护,也别想着违抗,你那小丫头还有你哥哥的性命都在我手上,雪儿一日不醒,你便一天不许离开这仪元殿。”李昱容的口气不像是告知,更像是命令。
“李昱容,在你心里可有过我们的孩子半分,你可知我做药人,他会有什么下场?”姜若一双眼睛红了,裘雪一条命到底多值钱?要赔上他们这么多人的性命。
“知道,但在朕的心里,不及雪儿半分。”李昱容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得姜若透心的凉。
“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半分?”姜若的泪滴答打在手心里,酿着,变成浓浓的哀伤。
“曾经,爱过。”说完这话,李昱容转身走了,只留给姜若一个宽大的背影,头上的冕旒垂下的玉珠撞在一起,发出“啪嗒”的声音。
“李昱容,我愿你此生不会后悔,若我儿归去,我便咒你再无子嗣。”姜若坐在那里,喊得很大声,几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去恶狠狠地的诅咒。
我爱不爱你,心知肚明。李昱容踏出仪元殿的那一刻,好像肩膀隐隐是颤动了。
接下来的日子,姜若大概过得很无望,每天被那些宫人们逼着灌下苦涩的汤药,在难受时蜷着一个身子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她开始越来越频繁的梦见忘尘谷,梦里,十里桃花飘扬,有宠爱她的师父,有温和的大师兄,还有那个对她不大友好的师姐。
甘子卿来看她时,是在裘雪已经醒过来了之后。听说,她很好,醒来后,吃的下饭,也睡得着觉,肚子越来越明显。
姜若只问了甘子卿一句话,她说:“师兄,我的孩子还活着吗?”
“死了氵令云犭虫家。”甘子卿没有隐瞒半点。
其实姜若也是一直知道的,只是她不愿意相信罢了。她把手放在肚子上,那里,曾经她的孩子踢过她,只不过现在不会了,因为胎死腹中了。
“哈哈……”姜若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心里痛到几乎无法呼吸,那是她的第一个孩子,没了。
“师兄,我想求你一件事。”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