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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五卷Asorrowfulclown小鬼残缺器官的遗体一百三十五案终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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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所里,孙朝东接到通知,有人电话找他,他有些不耐烦,摸着光秃秃的后脑勺迈着八字朝外走。他现在是看守所里的头号红人,谁都对他咬牙切齿,谁也都不敢惹他,因为他是杀-人不用偿命的神经病。

不过,就算是犯了重罪的重犯也有些基本权力,比如人渣如孙朝东也有权力接个电话。

但这个电话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接了好半天没声音,就在孙朝东骂了句脏话准备挂下的时候,那头突然有个女人轻轻地喊了声:“东东……”

孙朝东一顿,眼睛刷地一下就红了,连握着电话的手指也开始泛白。但他最后什么也没说,那女人把他丢在那像是监狱一样的豪宅里不闻不问几十年,有什么资格在这时候来做悔恨不及的慈母呢?

孙朝东深深吸了口气,沉默半晌,他沙哑着声音说:“以后不要找我,当我死了。”

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转身就往回走。

就在要走到他的监室的时候,站在他身后的狱警突然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抓了下他的脖子,就像是在抓个小狗。孙朝东浑身一颤,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刚想要发怒骂人,却听那人在他耳后,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做的不错,过两天就能走了。”

孙朝东一愣:“你……”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那人直接一掌重重地按了下他的后脑勺把他整个身子往前一送,关进了监狱里,等他回身再去寻那人,那狱警已经走远了,拐了个弯,彻底看不见踪迹。

孙朝东默不作声坐回了床上,视线落在窗户外半黑的夜色,看了许久,他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配合我们,你有什么要求?

——要求啊……弄死老头。

……

晚上,廖城嘉出了趟门给小萝卜买点吃的随便买点特产。他开着他那骚包的红色豪车引人注目地在城里天南地北瞎转悠,最后回去的时候,他一脚刹车,把车停在了医院外的路,因为他看见了一个熟人——出来溜达的小光头阿光。

阿光站在街上,仰头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发呆。他脱下了病服,穿着一套比他明显大两个号的棉袄,细胳膊细腿的,穿着松松垮垮的。这个男孩小小年纪生了重病,家里为了给他治病已经粮尽弹绝,在外打工的父亲终于无法承受,彻底和家里断了联系。

医院不是做慈善的,下了几次催款单都没回应,再听说孩子家的唯一劳动力跑了,就找来家属谈话,让孩子回家保守治疗,其实就是等死。

廖城嘉推开车门,手指里夹着根烟,朝他招了招手:“你在干嘛?”

阿光看见是他,立刻两眼一弯,笑了:“我在等阿爷。”

这孩子好似永远无忧无虑,什么事都打不倒他。

廖城嘉半眯着眼睛看他,手指在方向盘上敲来敲去。阿光摸着脑袋,总觉得廖城嘉在看他,又不在看他。

这时候阿光爷爷过来了,手里提着一大袋编织袋,里面全是塑料瓶和纸板。

廖城嘉睁开眼,朝阿光指了下后座:“走,叫上你阿爷,我带你去看病。”

“去哪儿啊?”

“去省会,大医院,专家会诊。”

“天,我可没钱啊。”

“滚,谁说要你钱了。”

……

……

第二天从省城来的调查人员及官员陆续离开。

之后,在经过一周紧密锣鼓的调查后,绑架案终于落下帷幕。

陆阳和冬宁对自己犯下的绑架案供认不讳,并向警方提供了他们这些年查到有关于达胜集团地下产业的证据和证人。警方根据两人的供词走访隐居的受害人,得到了大量口供及隐藏的物证,揭露了在孙家的白色产业下隐藏的人体器官买卖的罪行。

全市的所有大小医院,学校,疗养院也在隐秘的调查下,找到了大量受害人名单,以及非法器官售卖的中间商及购买人,大量涉案人员被抓获,以孙周兴为首盘桓欲海市多日的地下涉黑组织终于连根拔起,暴露在世人面前。

另一方面,在警方连环作业的高压审讯下,和孙家有关的贪腐分子终于开了口,承认这些年来收取巨额贿赂并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为孙周兴谋取利益的事实。欲海市原市委书记刘有亮在审讯过程崩溃,痛哭流涕,直言后悔,并交代了多位涉案省市高官,想要获得宽大处理。

尽管官方极力告诫新闻媒体克制,但该案依旧以各种形式让外界知道——私媒爆料,地下论坛,口口相传等,以至于国内公信力再次减弱,多地大学生自发组织名为“阳光正义”的游行活动。游行当日,受害人家属参与,私家车自发长鸣三分钟,被媒体称之为“生命的哀悼之日”,国外各大媒体借机宣扬华国***。

一个半月后,4名副部级高官涉嫌严重违纪先后接受调查。

五月一日劳动节,一艘出海渔船遭受风浪颠覆沉船,船上六人不幸遇难。然而经过打捞后发现,遇难人中之一是失踪已久的平川省公安厅副厅长唐成江,经法医鉴定,确定死因并非他杀。

唐成江此前被控直接或通过家人收受巨额贿赂,泄露党和国家机密,严重违反廉洁自律规定。但此项控诉因为证据不足受到警方内部很多人员质疑,认为唐成江侄子的死和本人失踪过于蹊跷,有很多疑点。可因唐成江在逃亡中遇难让证据链彻底中断,国内社会舆论和国际环境质疑声音也越发强烈,为了维稳,该案就此划下终点,案卷封存进入了档案室。

兴旺村的村民涉嫌绑架罪,强-奸罪及买卖儿童罪全部被警方抓获,其中刘兰涉嫌多起重案,判处死刑,刘兰不服,当庭上诉,二审维持原判。该案审讯调查持续了近两年的时间,其间刘兰多次要求和儿子见面,然而她的儿子从未出现过,直到死刑当日,刘兰依旧没有见到儿子和已经能说话的孙子。从此兴旺村再无人气,不久之后这里变成了和风鬼村一样的鬼村。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另外,警方在谷大柱的病床下找到了张晴另一本日记本,日记本里张晴详细描述了在山中遇见彭泽后便计划报仇想要杀害村民并嫁祸给彭泽的事实,可见她本来计划杀掉整个村的人,却在杀害谷大柱后,被其父张治水丧心病狂杀害。调查到此的调查人员感慨,不知道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运。谷小玉依旧下落不明,到张晴火化的时候,只有其弟张福到场。

白驹过隙,到了六月一日儿童节,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舒墨带着小萝卜去了万寿园。

那场直播唤回了小萝卜部分隐藏在记忆深处的记忆,他每晚在噩梦和迷糊的幻境中游走,李悠然和于文海①如影随形,像两抹来自地狱噩梦的影子牢牢抓着他不放,经过了两个月的心理治疗,疗效甚微。为此小萝卜明天就要坐上离开这片土地的飞机,前往一万多公里外的地方,他要在那里接受世界最顶尖的脑部和心理治疗。

他们来的很早,墓园里几乎没人,空气中夹杂着自然的淡淡腥气,小萝卜捧着两束百合花,迈着小步子紧张地跟在舒墨身后。绿色的青松随着风轻轻摇晃,他们逆着风走上一层层阶梯,在两座放满了鲜花的墓碑停下。

舒墨为她们在这里选了最后的归属。这里位于墓园的深处,没有树木的遮挡,阳光充足,不远处还有座开满月季的花亭,上面挂满了锁,全是对逝去的亲人的思念,天气好的时候,还有小孩子跑来放风筝,完全没有一点死气,到处是生气勃勃的模样。

墓碑前放着许多点心和水果,显然已经有很多人来祭拜过。舒墨坐在一旁台阶上,看着小萝卜笨拙地换花,六月初夏的阳光实在和蔼,早上微凉的风吹来,也不让人寒冷,两束纯净的百合花上是两张笑得灿烂的脸庞。

舒墨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把背包打开,拿出了一叠厚厚的报纸,然后一张张点燃。

那些报纸上报道着案件的进展,描写的字数并不多,大多是不足百字语焉不详的通报。没有人知道背后那些惊心动魄的故事,那数年孜孜不倦的寻找,那让灵魂都为之震颤的牺牲。谁都不知道,在那苦难和煎熬中,开出了一朵小小的花来,无畏着寒冷,在风雨里昂首成长。

感受着火焰带来的灼人的温度,舒墨闭上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他听见小萝卜的声音。

“妈妈,奶奶,我要暂时去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可能要好久不能来看你们,你们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一阵风吹来,花亭里的锁轻轻发出了“叮叮”的声音。

既欢快又温馨。

舒墨歪了歪头,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花亭之间。

——妈妈啊。

——我好像又看见你了……

***

晚上七点,天色已经全黑了,寒意和阴雨不声不响地造访了这座城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着焦油和泔水的臭味,往日热闹的大街上现在几乎见不着路人。狭窄破旧的矮楼间,一个女人走下了出租车,她臃肿的身-体被裹在黑色的大衣里,她厌恶地扫了眼地面肮脏的污水和垃圾,把大衣的裙摆朝上提了提,然后朝小巷的深处走去。

“我的兄弟姐妹们,一切已经开始重新运转了。

我知道你们和我一样激动,我们曾经身处在最邪恶的深渊,默默注视着这个肮脏腐臭的世界,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主宰。

你们是否早已经饥-渴难耐,是否日夜痛苦,在怒火和怨愤中呐喊着复仇!

唯有死亡!血液!火焰!惨叫!才能让我们烈火中煎熬的灵魂得到片刻的安宁!

八年前的事终将重演,序曲已经奏响,接下来的曲章由我们来谱写。

希望你们还记得往日的承诺,我将在这里等待,期待我们再一次的重新聚首。

让我们再一次体验灵魂燃烧的感觉。

而他……那个我们心中的信念,终将在灵魂燃烧的上帝圣火中借着圣子的身-体再次重生。”

在其中一栋三层矮楼里,男孩兴奋地敲下最后一个字,电脑的屏幕闪烁着蓝色的光芒,直到那个发送键显示出成功的字样,他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做完这些事后,他闭上了眼,难抑激动地仰着头靠在椅子上。他在回想那刻入骨血的记忆。每当他抬起手,那滚烫的感觉让他难以抑制的发出灵魂的震颤。那***深深刻入身体里,在长达八年的岁月时间里不曾有一分一秒的褪去。

他一直在屏息等待,而现在。

就是现在,预演已经成功,预示着那过去的一切必将重演。

此时此刻,他感觉血液在体内沸腾的***,以至于脖颈间的青筋狰狞地凸显出。到最后,他难以抑制似地咆哮了一声,激动地站起身来,然后大力地踩着步子在吱嘎乱响的木地板上跳来跳去,想要借此来抒发那难以抑制的欲-望。

快了……

快了……

就差一点!只有一点!

就在这时候,窗外传来清脆的声音,那是女人穿着的高跟鞋和石板发出的激烈撞击声,有个女人正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男孩的动作僵住,他站直了身-体,侧耳仔细倾听着。

窗外又一阵刺眼的光扫了过来,随之而来是熟悉的轰隆巨响和地板的震动,那脚步声伴随着那些噪音朝着他的小屋走来。

男孩抿了下嘴,他拿起挂在门后的外套和围巾,同时拿起桌上的眼镜,边穿戴着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下楼梯。

当他走到大门的时候,门铃恰在这时响了,他把身上的衣服稍微整理了下,然后露出一个和方才完全不同的腼腆可爱的笑容,打开门看向女人,柔声说:“妈妈,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