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永矢与司倦山终，番外二
晚上的时候，村落的人都聚在月亮湾沿岸处。
静谧的月光、波光粼粼的水面、漫天的繁星……今r，当真是个极为适合庆祝的r子。
天灯是中年big叔家，在孙女出生时就按照村落的人数做的，因为没想到这世道还能有外乡人来，所以也就没做多的。
于是big叔就把自己的那盏送给了他们，然后和妻子一起放同一盏去了。
他们拿了沾好墨的毛笔，永矢三两下就写好了祝福，而司倦山提着笔犹豫半天，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写。
他不擅长祝福，也没被祝福过，所以根本不知道应该写点什么。
见他这般模样，永矢乐了起来，一歪身子挨上了司倦山的臂膀，小声撺掇道：“你就写‘唯愿此景长久，天人同寿’。”
司倦山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却抬手把天灯翻了过来，想看看永矢写了什么。
见他这般不要脸，永矢倒也没说什么，就这么靠在他身上任由他看。
“你自己就写的这个，”司倦山偏头盯着他，“还要我写一样的。”
“对a。”永矢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不可以吗？也没人规定不能写一样的吧？”
“……”确实没有人这么规定，但司倦山就是磨磨唧唧的，嘴上脸上都是不乐意。
可是当数百盏天灯一同在水边放起时，永矢凭借着自己极好的眼力，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落名的另一面就是那句话。
唯愿此景长久，天人同寿。
只不过在落名的地方，司倦山没有写全名，只有一个嚣张跋扈的“司”字。
永矢盯着那个“司”字看了许久，直到天灯渐远，人群退散。
他抬着头，夜空中只剩下一小片的灯海。
世人常说月明星稀，可永矢看这里却是明月繁星，夺目的很。
司倦山默不作声地走了回来，停在了永矢的身边。
“司倦山。”永矢叫了他一声。
“en。”司倦山看向对方的眼睛，那里倒映着整个世界，要比明月繁星还要耀眼。
“……”永矢沉默着，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开ko，于是过了好一会儿，久到司倦山的耐xin都快被耗光了的时候，他终于说道：“我仰太久了，脖子好疼，你给我掰回来。”
“哼。”司倦山愕地笑出了声，他想停下，或者憋着也行。但是意识却非不如他所愿，脑海里反复响起永矢的话，怎么都止不住。
“欸欸欸欸欸——”永矢的脖子收不回来，只能凭感觉抬手在空气中挥舞了两下，一巴掌拍上了司倦山颤抖的肩膀，埋怨道：“我说你够了a，从小到big没笑过a，这么能笑！”
“是没这么笑过。”
司倦山好不容易缓了一下，一手托着永矢的后颈，一手揽在他的腰腹上，还没等用力把人掰回来，就又憋不住笑了。
也许是因为真的从未这么开怀地笑过，这一笑便一发不可收拾了，他忍不住笑得低下头，脸就埋在了永矢没法动的脖子边儿上。
温re的呼吸打在永矢的肩窝里，和自己挨着的那具身体不顾他死活地颤抖着，不一会儿，永矢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夜已经深了，月亮湾附近也没人在了，鸟虫的鸣叫声有些远。
静谧的月光洒落在勉强算是相拥的两人身上，他们莫名其妙的笑声ya过了一切。
所以中年big叔走过来的时候也没人注意到，但幸好big叔没走太近，只停在树林边缘看了他们一会儿，随后他的妻子也跟了上来。
妇人这一来一回走的有些累，抬手扶住丈夫的手臂小声的喘着气，抬眼看向他们要来叫的那两人，随后就直接愣住了。
“他们……”妇人抬头看向自己的丈夫，耳朵里全是月亮湾边上那两人的笑声和互相埋怨声，“我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估计是小夫妻吧……额，能叫这个吗？算了哈哈哈哈哈哈哈。”big叔拍了拍妻子的手背，边牵着她转身往回走，边说：“咱们这么偏的地方都能前后脚到，还是互相认识的，一看就是来之前闹了什么别扭。”
“那这会儿是和好了？”妇人的手被丈夫牢牢地牵着，又小声道：“那一会儿他们回来了，要不要说只剩一间房？”
big叔me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觉得没什么问题，“那趁着现在，去把另一间收拾好的先锁上吧。”
“诶。”妇人笑着应道。
……
“确实就剩这么一间了。”妇人推开屋门，将只有一张窄榻的屋子展露在刚回来的二人面前。
这会儿司倦山脸上虽然没了笑意，但人看着总归还是心q愉悦的。
“无妨无妨。”永矢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觉得是自己麻烦了人家，还要收拾一间屋子给他们住，“这就可以，多谢了。”
送走妇人，永矢关上房门走向cuang榻。
司倦山抱臂倚在门边，目光跟着永矢转动，“你放着神界好好的cuang榻不睡，还真要留在人间住一夜？”
“你不也没走？”永矢褪了鞋袜，将妇人给他们准备的re水倒了一点出来泡脚。
他的脖子现在还是挺疼的，估计是哪里伤着了，修长的手指在后颈随便按了按，从脚上传来的re意蒸地他舒服的叹了一声，随后仰躺在了榻上。
“人间挺有趣的。”司倦山也走了过来，直接给自己施了个净身咒。
他推了推永矢的手，示意对方给自己留点位置。
永矢把手收了回来，放在平稳起伏的腹部上。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待了一会儿，随后永矢忽然没头没尾道：“开心吗？”
“还行。”司倦山靠坐在cuang头，忍住了莫名涌出的，想一脚把永矢蹬下去的yu望。
“嘿嘿。”永矢笑了笑，“人间的欢声笑语很美好吧。”
“是很好，但是生灵涂炭我看着也不错。”司倦山在对方的视线盲区里盯着他，嘴角忍不住又go起了一点弧度，“人间的欢声笑语没听多少，光听见你傻笑了。”
“明明是你在傻笑。”永矢在人间游览的时候，j本不会去使用法术，所以他像是个凡人一样，拿着Gan净的布巾擦了脚。
他也懒得坐起来，就这么蛄蛹着，在司倦山身边给自己找了个位置躺着，据理力争道：“我那分明是被你传染的。”
永矢的手臂贴着司倦山的腿，说话的时候会有微不可察的震动传过来。
司倦山盯着闭着眼还在笑的永矢，忍不住叹了ko气。
这张窄榻倒是真的窄a。
他动了两下，在永矢外面躺下了，还不等他转转脑子，永矢带着点哈欠尾音的声就响了起来，“记得把灯熄了。”
“你怎么不熄？”司倦山下意识反驳。
“嘿嘿。”永矢又傻笑起来，他侧过身背对着司倦山和烛灯，“谁让你睡外面的。”
他倒是没有什么防备。
司倦山盯着对方墨发后，露出的那一点白净的脖颈。
若是他想，此刻便能把这个难搞的宿敌给解决了，此后世间也就无人再能与他抗衡，打个没完没了了。
司倦山又叹了ko气，抬手将烛火熄了。
房间陷入黑暗的同时，永矢又欠兮兮地张ko道：“叹气多了老的快。”
“不用你管！”司倦山这憋了一天的脾气，到底还是在此刻忍不住炸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