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话费了还是断网了？
——对不起a，我那天说话太重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道歉，你就原谅我吧。
然而不管章清发什么，周南琛那边都始终没有回应。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推移，到了除夕这一天。
墨猫和岑商合租了一间只有五十平的小公寓，但公寓里面收拾得很Gan净利索，一点也没有b戾感。
章清来之前好几天，墨猫就big张旗鼓地买了够一周吃的ro和菜，章清一进门，就看见两个人在厨房手忙脚乱。
“这饺子皮不是这么擀的好不好，你当是捏橡皮呢？厚得都能蒸馒头了！”
“你会你来a？”墨猫把擀面杖往边上一扔，“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看你和的馅什么玩意，还红的红绿的绿呢。还有这汤汤，你看你看，一会儿咱怎么包？”
“那也比你这馒头皮强，你这皮等会包出来三ko都吃不上一ko馅。”
big概是觉得岑商说得也有道理，墨猫丧气地把擀出来的“饺子皮”又全揉在了一起，“算了算了，我出去买现成的皮去。”
“哟，这么re闹？”章清把外T挂在门ko的衣架上，走进厨房，“怎么了这是？”
墨猫看到章清来了，眼里立刻迸发出了希望的光芒，“哥，你会擀饺子皮不？”
“不会。”章清果决地说道，“这辈子没下过厨。”
墨猫和岑商眼里的希望又变成了绝望。
“唉，没救了，咱们的年夜饭没救了。”墨猫叹息着摇了摇头。
“不过我还记得我看过一次周南琛拌馅！”章清说，“我记得他当时用纱布攥过那个馅，好像是用来控水的。”
“太好了。”墨猫把那盆馅料塞到章清的怀里，“你们俩拯救一下这盆馅儿，我出去买饺子皮去。”
“去吧，赶快去，晚了店子就关门了。”
墨猫冲出门去买饺子皮，章清和岑商找了块纱布任劳任怨地挤馅儿里的汁水。
“三个从来不下厨的人一上来就想包饺子难度也有点忒big了吧。”章清边Gan边抱怨，“这要是周南琛在……”
章清没把后面的话说完，手里的动作停下了，眼睛直gogo地盯着一个地方发呆。
“琛哥还是没回你消息吗？”岑商问。
“没有。”章清发狠地挤着手里的馅料，“打电话也不回。”
“他不会是出什么事q了吧？”岑商皱起眉。
“我托圈里朋友问了，他没事，他们剧组也正常运转，他昨天下午还给两个主演做了造型设计。”
“那他怎么……”
“我不知道，big概是还在生气吧。”章清低声说。
“没事，你们两ko子吵架，哪次不是cuang头吵cuang尾和。”岑商说，“让他气两天就会自己跑回来找你和好了。子墨就是这样。”
章清笑了，“他要是能跟你的子墨一样就好了。”
不一会儿，墨猫买了饺子皮回来，三个人一人搬了一个小凳子围在一起包饺子。
墨猫聊了些学校的里的趣事，惹得章清哈哈big笑，平时几乎不说话的岑商跟墨猫在一起不知怎的就一唱一和起来，简直跟说相声一样。
“……还有我们班上有个女生，特喜欢看岑商的耽美小说，一天到晚到处跟人安利。结果后来有个漫展请岑商做签售，你不知道她排队排了两个小时最后看到岑商的脸时是什么表q。”
“不怪我a，我又不知道她去排签售了。”岑商一脸无奈，“这姑娘后来硬是管我要了二十张签名，说是要弥补她被浪费的那人生中宝贵的两个小时。”
章清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半天才止住笑，“你们先吃，我去个厕所。”
“直走左拐。”墨猫拿筷子给他点了个方向。
上完厕所，章清洗了把脸。他从ko袋里拿出手机，屏幕上还是GanGan净净的桌面，没有周南琛的消息。
他叹了ko气，熟练地拨通周南琛的电话，听着那头传来有节奏的嘟嘟声。这两天，没事就给他打个电话已经成了章清的习惯，尽管每次都等不到回音。
响完最后一声，章清准备挂断电话继续吃饭，可就在他手指按下挂断键的前一秒，电话接通了。
章清整个人都愣住了，手指一下子攥紧了手机，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除夕快乐。”电话那头传来周南琛熟悉的低沉声音。
“a，除夕快乐。”章清像是才回过神来，赶紧说了一句，“你——”
“你”的后面停顿了一下，章清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他只是觉得得赶紧接上周南琛的话，不能停下来。
“你现在在哪儿呢？”
“在片场。”周南琛说，他的声音很低，比平时还要低，如果章清不竖起耳朵几乎就听不清。
“a，你们除夕还出工呢？”章清笑了，“这也有点太剥削人了吧，咱上劳务部投诉他们去。”
“没出工，是我自己想出来转转。”周南琛说。
“噢，那，晚上怪冷的，你早点回去吧。”章清绞尽脑汁地思考怎么才能继续把话题进行下去，“我现在在墨猫和岑商租的公寓里吃饺子呢……”
“我知道，我看见消息了。”
章清噎住了。
你看见了？
你看见了为什么不回消息？
你到底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
可是这些话他都不敢说，一股糟糕到极点的预感像块big石头在胸ko顶着他，而他靠着两条脆弱无力的胳膊拼命地撑着不让它掉下来。
“我说你别big冬天的在外头转悠了，齁冷的再给你冻感冒了。”章清喋喋不休地说，“big过年的你别搞得这么狼狈a，对门不是有李奶奶和你刘哥吗？上他们家蹭年夜饭呗，梵高还能找big黄玩儿……”
“big黄死了。”周南琛打断了章清的话。
章清着实愣了一下，重复道：“死了？”
“ce祸死了，几个月前就埋了。”
章清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一阵沉默就这样蔓延着，听筒里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章清，算了吧。”周南琛轻声开ko。
这一句话听在耳朵里，几乎点燃了章清所有的火星，他感觉身体里所有的血Ye都直往头顶上冲。可他开ko却是克制不住的颤抖，抖得连音都发不准。
“什么算了，你给我说清楚周南琛，什么就算了？”
“你最近看微博了吗？你知道那些人骂你骂成什么样子了吗？你知道他们联名抵制你所有的商务和出演的电视剧吗？”
“那些人说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章清吼道。
“你还剩下几家合作公司？手里还有几部戏能演？”周南琛反问，“现在钱子墨给你地方住，回头他爸发现了以后呢？你又要上哪里去？能上哪里去？”
“这些事总有办法解决的a？初五我就开招待会了，稿子还是你写的！是你说的哪怕撒几百上千个谎都无所谓！”
“我无所谓，可是你不行。你从来都不是个擅长撒谎的人。高一那年，你前桌让你帮他撒个没带作业的谎你都支支吾吾，差点露馅。所以这次你不用撒谎了，不用去维系这个可笑的谎言了。”
周南琛平静地说：“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想过我们的过去，想过我们的未来。想过我和你一起去安市买个带院的小房子，在园里种一棵樱桃树，想过咱们清闲些以后可以把萱萱接过来，看着她跟梵高一起嬉笑打闹。……我想了很多种我们可能拥有的未来，可是最后才发现，没有我的未来，才是对你、对所有人最好的未来。”
“周南琛。”章清觉得过了好久，自己的喉咙里才能发得出声音，发出的这点声音也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每个字都消耗着呼吸，“我错了。我以为你回来了，其实你没有。这七年的时间里，你从来都没回到过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