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
夜是宁静的夜, 车流在时光里匆匆而过，不知是车流带走了时间, 还是时间带走了车流。
五年时间不长，但也不短。无论什么都该变了。
男人看着不远处的车流，凝望的眼神不再如往。他丢下燃尽的烟头, 转身走进房间。
“爸爸, 刚刚有个阿姨给你打电话。”
一个绑着朝天两角辫的小女孩见男人从阳台回来, 忍不住指了指刚刚还亮着手机屏幕给他看。
韩舒颜抱起沙发上看起来不过五岁的小女孩, 另一只手去拿手机。
屏幕里显示的是陌生号码, 他便也就没管。
“今晚想听什么睡前故事。”
他将她放进被窝, 周围堆满了玩偶。
小女孩放开他的脖子，抱着最喜欢的一只小猪抱枕抱住。
“爸爸，我想听你将妈妈的故事。”
“约定过了, 我们不再提她。”
韩舒颜微微一笑, 点点她的鼻尖，满是柔情，“忘了么……嗯？”
“哦。”小姑娘有点儿小惊讶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眉眼跟回忆里的那个人如出一辙。
“那爸爸，你是不是马上也离开这了, 姑姑说你要去参加比赛了。”
“是啊, 五年来我从上海打到北京打到广州打到香港, 兜兜转转一圈又会回到上海了，那将是爸爸最后的一场战役。”
每年都有新战队新黑马横空出世，但韩舒颜始终保持着个人的mvp。他所在的gy战队也已经连续三年拿了全国总冠军的位置。
他想拿他的五连冠。
“那爸爸比完赛后是不是可以陪着宝宝了？”
“是啊, 到时候爸爸带你去旅游好不好。”
小姑娘耶了一声，捧住男人的脸亲了一口。
最后男人给讲了猫和老鼠的故事，听得韩千艺无比香甜地入睡。
韩舒颜始终注视着孩子的睡颜，偶尔为她顺发，最后俯下身吻了一口她的额头。
他起身拿着外套走到了外边。
韩可儿正在照顾小灰，看到弟弟出来，微微一笑：“睡了？”
“嗯。”
“十二月就是你最后一场比赛了，好好准备，千艺就交给我了。”韩可儿对于自己弟弟现在的成功很满意，也算是越来越成熟的男人了，至少事业已经稳定，以后哪怕离开了电竞，投资的产业也会让大家的后半辈子过得很滋润。
“嗯，不过姐……你跟她提顾酥酥的事了？”女儿一般不会提到妈妈这个字眼，自己生的，性格了解。
“嗯，她缠着我问那张你钱包里女生的照片是谁，我便告诉她那是她妈妈了。”
韩舒颜微微蹙眉，他打开自己的皮夹从里边抽出一张五年前打印的合照，嘴角轻轻扬起，冷笑了一下，最后将其撕了个碎丢进了一侧的垃圾桶里。
“是我大意了。以后别再提了。”
见弟弟这个抗拒的模样，韩可儿微微咬唇，最后点点头。
在男人离开家后，她想了想，重新走到垃圾桶处将那些碎纸片捡回来，摊在茶几上一片一片地用韩千艺的猪猪胶带重新粘起来，然后私藏了。
几年了，韩舒颜将顾酥酥的痕迹抹了个干净，这是有关顾酥酥留存的最后一张东西了。
她的弟弟她了解，保不齐哪天后悔了，又痛不欲生。
走到不远处之前顾酥酥住过的房间，从外望进去一览无余。
那电脑桌上还是有一朵玫瑰，床上呢，则是两个人曾经的爱情结晶。
床上的小女孩不知梦到了什么，嘴角弯弯的，像极了顾酥酥。
偶尔韩舒颜回家吃饭，常常会看着韩千艺的模样出神，即使他被女儿发现后强力掩饰，但也逃不过韩可儿的看透。
除了在比赛的时候，他可能无时不刻不在想顾酥酥。
无论是爱也好，还是恨也好。他就是在想她了。
韩可儿叹息一口，无可奈何：“酥酥……五年了，他一直都在等你一个解释。”
——
上海。Gy战队俱乐部。
“老大你回来啦，我的小女朋友怎么样！”一个模样十五岁左右的少年，戴着鸭舌帽，意气风发地围在刚下车的韩舒颜身后叽叽喳喳地询问。
那年少轻狂颇有当初韩舒颜的模样。
“再敢叫我女儿一声小女朋友试试？”韩舒颜停下脚步扭头看mio，眸色冰冷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