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收敛手臂，向柯完完全全地被靳立诚包围，后背贴着他温热的胸膛，甚至能听见他的呼吸声。天渐黑，远处亮着光芒微弱的灯笼，有些日文字他不认识，可是这里好安静，远离城市喧嚣，万籁俱寂。心跳混着燥意，慢慢安静下来，到最后辗转成一个吻。
他像一条鱼，浮在水里，手臂虚挂在靳立诚脖颈处，再偏头，两个人同时靠近对方，吻住彼此，缠绵，滚烫，也带一丝大雪般的克制，即使是这样浅尝辄止，也觉得灵魂在颤抖。
这样鼻息相对，如此近距离靠近，向柯慢慢感受到一种属于靳立诚的节拍，真正进入亲密关系，他是真的沉默又内敛，好多话都说不出口，只能用心体会，感受他的呼吸，他身上的温度，甚至跟他相拥时的力度。他矜持，情绪来得慢，也更迟，没那么容易被打动，即使如此，也不能完全迎合他。
正是因为真正做自己才让他们之间张弛有力。
向柯把手放在靳立诚心口，吻着他，也轻轻咬他，靳立诚在笑，回应他的吻。
爱一个人是一种能力，千人千样，每个人都不一样，有时候跋山涉水，未必途径正路，甚至会受好多伤，但还是要满怀热忱地去爱。真爱的秘诀永远是以心换心。
今天一整天都在途中，泡了温泉才算真正解乏。
晚上回到房间，靳立诚一边擦头发，一边看明天的出游计划。向柯在一旁切水果，时不时喂靳立诚吃，他很有默契地张嘴，向柯就仰起脸笑了。
“要喝酒吗？”向柯问，“驱寒。”
靳立诚目不转睛，只是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木地板随即咚咚响着，靳立诚再抬头，不知道KK跑哪里去了。
过了一会儿，向柯探头出现在房门口，“将将将——”他偏头笑起来，“是喝青梅酒还是乌梅酒？”
“都行。”靳立诚说。
向柯没有着急进来，只是说：“你把眼睛闭上。”
靳立诚闭上眼，嘴角带笑，“嗯。”
脚步声慢慢靠近，靳立诚呼吸滚烫，问：“可以睁开了吗？”
向柯说：“不能哦。”说着，往酒盅里倒酒，一手拿一盏，递到靳立诚鼻息处：“猜猜味道，猜对了有奖。”
“什么奖——”靳立诚不按常理出牌，伸手摸到向柯的腰，他好瘦，腰部充满韧性。
杯盏晃动，酒水洒出来，落在向柯衣服上，他忍不住皱眉：“你弄我身上了。”
“那正好。”靳立诚仍然闭着眼，把脸埋在向柯衣襟处，深深地呼吸着。
向柯浑身战栗了一下，用残存的理智说：“你猜猜哪一杯是青梅酒。”说着，他还怕他睁开眼，放下一盏酒，用另一只手捂住靳立诚的眉眼。
呼吸吹得酒水发皱，很快，靳立诚答：“这一杯不是。”
向柯笑出声来，仰头喝了一小盅，酒意蹿进鼻腔，带着果香，“不对，再猜。”
“是乌梅酒。”靳立诚的手抚上来，触碰向柯的背脊，感觉到衣服面料有什么不同。
向柯又喝了一杯，“也不对。”
“你换酒了？”靳立诚要睁开眼，睫毛挠着向柯的手心。
这一次向柯没忍住，微微松开手，说：“都是乌梅酒。”
“那我第一次猜对了。”靳立诚眸光熠然，闪烁着论输赢的光芒，可是下一秒他就怔住了，因为KK换了衣服，是浅咖色的睡衣，和风款式，衣襟偏长，腰间系了松松的腰带，视线再往下移，是KK白皙又笔直的腿。救命。他穿了白袜子。
靳立诚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仿佛有些赧然。
向柯趁势坐在他腿上，双手捏着他的耳朵，说：“你猜对了，我喝酒。”
靳立诚往他衣襟里探，很快，呼吸颤起来——KK下面没穿衣服。
（删减）
他甚至好奇，好奇为什么KK从来不跟他提条件，若要提条件……
即使是天上的星星，那也是肯摘的。
趴着多半不舒服，靳立诚让向柯平躺着，谁料向柯多瞧靳立诚一眼就开始脸红，用手臂挡住眉眼，因为皮肤白，他胳膊肘处冒着粉红，应该是在地板蹭红的。
他越是这样，靳立诚越是心生疼爱，握住他的脚踝，一路亲上去。
大雪还在继续，屋子里暖气十足，混着酒气，如果要一醉方休，定要迎一场风雪，雾霭茫茫。
隔天早晨，两人赤裸着相拥醒来，光线暖到让人犯懒。
靳立诚先起了床，千哄万哄才让KK起来，他们今天要去好几个地方。
“不是说要记录旅行吗？”靳立诚穿好外套。
向柯打了个哈欠，“对哦，我带GoPro了！”说着，他把相机卡在双肩包上，简单收拾一番，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走吧！”
北海道的粉雪雪场绝对值得一去，只是向柯滑雪技术一般，只能在低坡度区域直行滑雪。靳立诚就不一样，早年间他酷爱户外运动，几乎没有他不好奇的事物，他从最高处下滑，中途加速，重心压在右脚，左板几乎浮在雪面上，转弯时迅速划出一道弧度，回转动作利落、稳，即将抵达终点时，迅速错板停止，细雪碎在空气里，溅起一层层粉末。
向柯完整地录到这一段，他已经想好主题了，这期视频一定要叫‘男朋友’。
他有耐心教向柯怎么滑雪，只是这项运动也需要花时间学习，短期只能让KK尽量标准地制动或是停止，学会规避雪道撞击。两个人一前一后，时不时牵着手，节奏虽然慢下来，但气氛也特别好。
晌午十分俩人在附近吃简餐，靳立诚问向柯想不想看企鹅。
“好啊好啊！”向柯喝了一口汤，神采奕奕：“我只近距离看过海豹，雪地里的企鹅一定很可爱，呜呜呜，我都要录下来。”说着，他结完账回来，手里多了一支冰淇淋。
靳立诚瞧得直皱眉：“天气冷，小心咳嗽。”
向柯不以为然，“尝尝嘛——”
俩人走出便利店，户外一片雪白，屋脊藏在大雪时，电线杆点缀其中，雪地里跑着几个孩子。这里太静谧，随手一拍就是风景。
向柯撕开冰淇淋的包装纸，递到靳立诚面前：“尝尝。”
靳立诚本来不想吃，但转念一想，自己要是不吃，向柯估计要全吃了，保不齐晚上要咳嗽，他就耐着性子咬了一口，近乎是同时，向柯偏头凑过来，这个姿势很像接吻，但他咬住冰淇淋的另一边。
时间好像暂停了一秒，甜意沁到心里，靳立诚忍不住笑了。
那天从旭川动物园回来后，向柯说个没完没了，他简直忽然冒出太多灵感，太多想要表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