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叫爸爸
回去的时候向柯还对那套房子念念不忘：“阳台好开阔，可以养好多植物，再放个狗窝，周末在家晒太阳，简直不要太享受！”
靳立诚静静地听着，没说话。
“那间书房也好漂亮，”向柯兴奋地拍拍靳立诚的手臂，“采光好，收纳东西方便，你不是有很多书吗？到时候都放进去——”
“嗯。”靳立诚轻轻应声。
向柯皱眉，“你‘嗯’什么‘嗯’，态度这么平静。”
“吃饭吗？”靳立诚问。
向柯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但他现在没心思吃饭，就说：“回去吃吧，你煮面。”
车子往回开，等红绿灯的时候，靳立诚注意到挡风玻璃前的反光——是向柯的手机屏幕，他手指飞快滑动，又来回切换备忘录，手机‘滴答滴答’响着，是打字声。
靳立诚有强迫症，最反感手机发出的声响，的确细微，但也足够令人心烦。所以开会时，他手底下那些工程师从来将手机调至静音状态，靳立诚要是皱了眉，绝对大事不妙，做项目就要催催催。
但现在，向柯‘叭叭叭’打着字，手速堪称飞快，时不时切至微信聊天界面，跟客户正常谈工作。忙完这些，他又快速截图，‘咔’一声，把什么东西粘贴到备忘录上。
都说不知者不怪，向柯不仅能在靳立诚的雷点反复横跳，还能凭本事狗头保命。
“你习惯用全键盘打字？”靳立诚不着痕迹地问了一句。
“嗯，”向柯还在专心看手机，“打字准确一点。”
‘叭叭叭’声还在响，靳立诚听得心里像了塞一团毛线。
靳立诚又问：“还习惯开声音？”
“是啊。”
“能开静音吗。”
向柯以为靳立诚受到冷落才这么问，就说：“刚刚是一个客户，他问我什么时候推新品。”
“——不是。”靳立诚微微皱眉，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身后传来催促声，他只好踩下油门。
向柯笑着解释：“知道了知道了，下班时间不聊工作。”
说着，他果真删除聊天页面，专心逛起淘宝，把自己想买的东西按标签收藏，暂时没看到满意的，他就记住物件名称，如果有选择困难症，就挑几个好看放备忘录。
“能开静音吗？”靳立诚深呼一口气，试着保持平静。
向柯看了他一眼，很固执地说：“不要。”他滑动手机屏幕，“听声音打字我有安全感。”
还能这样？好吧。
靳立诚想起那些同事，好像也习惯开声音打字，他们是不是也跟KK一样需要安全感，担心打错任何一个字给别人带来麻烦？是不是他这个上司太过严肃，以至于众人噤若寒蝉？手机声响仍在持续，他缓慢地呼出一口气，不再为这种音量莫名懊恼。
察觉到气氛有点安静，向柯终于放下手机，“怎么了？”
靳立诚神色如常：“没事。”他比刚才好受很多了，试着转移话题：“你的工作号和个人微信号是同一个吗？”他最早加KK微信时，KK刚起步买衣服，客流量不大，好友验证很快就通过了。
“不是。”向柯将手机放到口袋里。
“这个号是私人微信号吗。”靳立诚问。
“哪个？”
“就是我现在加你的那个。”
“噢……噢，”向柯好像在回忆什么，很费力地想了想，又说：“算是私人号吧。”
算是？靳立诚闭了闭眼，不想理他。
向柯连忙凑上前，将下巴搁在靳立诚肩膀上，“你猜猜我有多少微信号，多少个微信好友。”
“我不想知道。”靳立诚定定地说。
向柯简直不吐不快：“我有7个微信号，其中3个被人举报，死了号，我就重新再来，剩余4个号支撑我走到现在。”他看见靳立诚脸色不佳，偏要接着说：“有两个号分给小雅和西西用，还有两个我自用，一个用于生活，一个用于工作。”
这还差不多，靳立诚瞧了他一眼，“到底哪个才是私人号？”
向柯闷笑，得意地挑挑眉，“我不告诉你。”
‘哧——’一声，靳立诚踩住刹车，车子正巧停在他们所住的小区楼下。
向柯跟着撞到座椅上，没好气地喊他：“靳立诚！”
“哎。”靳立诚应声，不徐不疾地解开安全带。
“你故意的。”向柯朝他翻白眼，“我还没说完呢！”
靳立诚单手抵在车窗，顺手锁上车门。
车厢内骤然安静，向柯就知道他不坏好意，接着说：“我有3147个微信好友，1850个女性好友，1241男性好友。”
“然后呢。”靳立诚耐着性子问。
向柯眨眨眼：“你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吗？”
靳立诚拔了车钥匙，单手搁在方向盘，“还有56个僵尸号？”
向柯兀自笑起来，“不是，再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