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前尘篇七 折扇
“司礼监？”小宁子做回忆状。“倒是没有。”
于是小宁子又疑惑起来：“何总管应当是想陪着陛下的。司礼监事务繁杂，何总管如果去了，便不能像现在这般日日跟在陛下身边了。”
岳文帝立即质问般的回：“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语气里又有一点失落感。
小宁子嘿嘿笑了：“陛下，何总管平日里不爱说话，也不会跟奴婢们笑的。”
岳文帝闻言，神色略有缓和：“那倒是。”
小宁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趣事，咧着嘴笑了笑，又眉飞色舞地说：“之前宜太妃尚元宫里的碧珠姐姐，给何总管送了小诗。”
岳文帝瞥他一眼：“这你怎么知道的？”
小宁子机灵地附身过来回话：“宜太妃宫里的掌事是奴婢同乡，从前常爱约奴婢去听戏。那次他无意间【鬼姐姐鬼故事】|guiJJ. N et|说出来的！说他们宫里的碧珠爱读书。有次在宫外偶遇了道宫外办差的何总管。”
他停了停，正准备偷偷揣摩圣颜，便听到岳文帝催促他说下去：“然后？”
“那时候碧珠姐姐还不认得何总管，不知道他是宫里的內侍，还以为是那个书院的读书人……后来，她给何总管递了两次小笺，上面抄了几句小诗。”小宁子在这间隙里，偷偷去看跟在后面的宫人。
“那他，作何回复了？”岳文帝的语气急了起来。
小宁子忍俊不禁：“何公公他……他给碧珠姐姐回……”
“回了点银钱，说平白受了，总不行的。银钱还是托别人去送的，他自己没去。”
岳文帝轻声笑了：“这碧珠定然要被他伤透了心！”
小宁子眨巴两下眼睛，附和道：“那可不是么！碧珠姐姐她太不了解何总管了，她这么去送，何总管肯定要拒绝她的呀。”
岳文帝若有所思，俄而微微蹙眉问：“那依你看，碧珠该怎么送，他才能接受？”
小宁子思索片刻，回道：“欸，她应该这样的。她不能抄两句诗就去送，她应该装作有两句诗不懂，再去问何公公呀。这样先借着请教诗句的名堂先接近了，再让何公公给他解答，一来二去不就熟络起来了！”
小宁子正沉浸在自己的小聪明里，就听到岳文帝截住他的话，斜插进来一句：“把朕那把扇子找来。扇面儿是张远的《太白山图》那把。”
小宁子正说在兴头上，一时间没明白。这天儿还没热起来，怎的圣上就要用扇子了。
“今儿下午到晚上，何亭都没值是么？”岳文帝若有所思地问他。
小宁子一时间没跟上圣上的想法，他讷讷的应道：“啊，是。”
接着岳文帝停下脚步，对小宁子交代：“找到了就给何亭送过去，说朕要在扇面儿上题字。只是扇面儿太小，朕不喜欢题小字。让他代写。”
小宁子这下终于明白了，低声询问：“陛下，要让何总管具体写什么？”
岳文帝往远处看了看，视线却没落在什么具体的地方。
他嘴角微勾，淡淡地说：“题‘浮生全似梦，君心如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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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何亭正在自己的院子里小憩，却被突兀的叩门声打断——
“何总管，是我，小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