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恍惚惚的蹲下l身。
“恭喜你完成了任务。”
“勇敢的勇士啊，你的愿望是什么？”
他抬眼，对上那位被尊称为主神的管理者。
“打我一下。”
主神微怔。
黎羽揉了揉了眼睛，弯唇笑了，“我感觉这太不真实了，你打我一下呗，让我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在硬生生的接下一拳后，他吐出嘴里的血，挥了一拳回去。
带着狠戾的劲风。
“嗯，都怪这该死的交易，让我都不能主动攻击你，也不能背叛你。”
“但我想揍你，已经很久了，忍不了了。”
穿越过无数个世界的他，数具宿体的能力都聚集到他现在的这具身体上。
大妖，魔王，吸血鬼……
主神历经刚才那场战斗，是虚弱的。
这一拳，竟让他听到骨碎的声音。
他舔了舔溅到唇边的金色血液，“嘘，我的第二个愿望，你不要反抗我。”
然后又是一拳。
他抓住主神的那头漂亮璀璨的金发，咬牙切齿道：“你们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耍我？这样利用我。”
“为什么这个时候才让我知道真相啊。”
透过病毒的记忆碎片，他终于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现实世界里自己可悲的身份，以及一路跟着他的病毒源头，是现世那位老友。
白晴川，多大的执念啊。
对于对方，他有的只是亏欠。
对方自始至终都记得他，而他却完全没有认出来，甚至想不起来。
喜欢红色，是因为对方喜欢红色，对方给他的感觉也是蓬勃生机，妖异的红。
觉得西里尔眼熟，是因为“西里尔”是对方最明显的人格碎片的幻现。而所有的世界里，人的占有欲，龙的贪欲，虫的破坏欲，以及隐藏的最开始的爱欲，融合在一起，似乎才能叫做个体。
但他一直没有发现，直至对方飘散成碎片落在他眼前，所有的画面都开始回现。
然后是自虐一般的疼痛。
他对不起白晴川。
可这也不是一句对不起能还清的，所有的事情都已成定局。
“太蠢了，我到底在为了什么卖命啊。”
“本来是想叫你和我一起去死的。”
黎羽自语着，然后抓起主神的前额碎发。
他所能做的，只是把最后的愿望变成——“不要让他消失。”
还留有余气的主神沉默着，做到了。
最后那片病毒碎片留了下来。与此同时，也多出两道限制。
主神最后的意识化作一道限制，刻在了黎羽的身上。
是永生的纹路。
制约着他，叫他永生永世都走不出这块天地，永生永世只能维护世界的秩序。
这真是个诅咒。
他会成为下一任管理者，那片碎片会被转化成管理者。
或许那主神也是这样，被前一任管理者坑蒙拐骗着变成管理者的吧。
但这都不重要了，他很快就找到了那枚碎片。
那只脏脏的可怜兮兮的小猫。
“阿佚，我就这样叫你吧。”
他会照顾好对方，教会如何生存，如何防卫如何攻击。
至于爱，这需要他用余下的一生去学习。
所幸小猫是极为听话的，就是有点被宠坏了。
但都没关系。
他大概是愿意的，只是偶尔有时会感叹，到底还是不像啊。
对方都忘了。
不过忘了也好，省的忧省的愁，有些东西一个人背负就好。
但，如果再来一次会怎么样？
如果……
所幸有这面棋盘。
撕裂灵魂的时候，嘶，还真疼，可他却有种病态的愉悦感。
一缕灵魂，硬生生的被分裂，当做两枚棋子。
一面是高高在上的主神，一面是卑微低下的玩家。
而阿佚，还是那个病毒，只是忘记了全部，把这当做游戏，孩子气，强烈的胜负欲。
游戏开始了几次？
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这次的结局大概是最让他意外的吧。
沈佚，沉佚，沉溺。
黎羽在低笑。
到底是谁沉溺在其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