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碰不着，挨不着，只能够看着。
但极其矛盾和绝妙的是，黎明的身体，注定了他这辈子只能依靠着他人而活。
离开了药物，就会长睡不醒。
手一磕就容易断，被谁稍微握紧就会脱臼。
这样的手脚，能飞到哪去？
“阿阿阿羽，怎么啦，一直看着我，是我脸上有脏东西吗？”白晴川说着把脸凑过去，“帮我吹吹好不好？”
少年的笑容灿漫而阳光。
这张娃娃脸确实能把欺诈效果拉到最大化，像可爱的小猫小狗，人很难提防，或是抗拒。
黎羽的视线从对方手腕处收回，然后低头要去帮他找“脏东西”。
白晴川肆无忌惮地看他，长睫毛就扑闪扑闪的，好似垂落的天鹅绒幕布。
大概是凑的太近了，又或者无意间两人气息的交错，白晴川的脸渐渐的红了，他“咻”的一下直起身子，结果两人“嘭”的一下碰了头。
白晴川：阿巴阿巴QWQ
在这一过程中，黎羽除了脑壳嗡嗡作响，还感觉有什么软乎乎的东西蹭过嘴角。
白晴川抬起头，看上去羞耻的要哭了——太太太丢脸了！刚想说对不起我太蠢了，却见黎羽先一步帮他揉头。
“你还是这样冒冒失失的啊，没事的。”
白晴川闪着泪光，又是痛又是高兴，憋不住了还露出笑来。他用余光瞥着黎羽的嘴角，活像只偷了腥的猫，一脸的餍足烂漫，仿佛如此便好。
黎羽叹出一口气，“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其实白晴川并不是话痨，只是在黎羽面前就叨叨叨的，可以去讲单口相声了。
摩天轮一圈都要下来了，还没说完自己这几年的经历，什么一个人在国外有多寂寞啦，他和mimi有多想念黎羽啦。
总之有说不完话，分享不尽的事情。
白晴川的眼睛大，含着水似的亮晶晶的，望向黎羽时，更像盛进一汪星空透亮璀璨。
黎羽耐心听着，只是快在下摩天轮的时候，突然说了句，“你让我想起一个人。”
白晴川愣住。
哪有人前一秒还在引导许久未见的朋友说出这几年的生活，后一秒又说朋友像他新认识的一个人。
好残忍啊。
白晴川脸上的笑容淡了，“谁。”
“西里尔。”
穿越的时间太久了，黎羽早就忘了白晴川的样子了，哪怕对方现在还停留在十七岁，时光凝结的那副模样；哪怕后来的世界，后到的人有多么多么和对方相似，他都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