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如今人在慎远坊,可要动你还是绰绰有余,想不想试试?”屋中的人吓得噤声,容潋眸子一眯:“滚!”“走走走……”几人飞也似的跑了,容潋拿起匕首在月光下抓了转,方云梦才发现这居然是木头的。
“临时弄了一把,吓唬吓唬人的。
”容潋将匕首收起,替她将衣襟掩住,“我一直想要个妹妹,可惜没能如愿,你年纪比我小以后就做我妹妹。
有我在,没人敢再欺负你。
”方云梦红着眼点点头,这是她颠沛流离这一年来,第一次感觉到了人世间的温暖。
后来有很多次,方云梦都在想,如果在两个月后没有兰襟的出现让她抱有希望,如果不是再之后钟骞在夜里拿石子敲中她的窗,她会不会,真的能和容潋做朋友。
方云梦不知道答案,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向前。
边境动乱,她两个兄长皆被流放在那附近,她想要让她唯二的亲人活下来。
天机司掌司,六安侯兰襟,这个曾在长姐信件中提到过的人,因罪被贬到慎远坊中。
他心机深沉手段高明,朝上朝下皆畏惧他三分。
方云梦所想,不过是将她的两个兄长调离南境附近便好。
若是兰襟能够对她倾心,她相信以兰襟从前的势力,办这一点点小事还是可行的。
她从小耳濡目染的,是怎么察言观色,怎么对心思讨好。
兰襟这样心机深重的人,若是明晃晃地靠近,他就会早早竖起防线。
她要寻隙渗入他的生活,再留一些蛛丝马迹,让他在几经查证中知道她的心意。
温火煮的雪梨,才会软烂入味。
可兰襟始终拒她于千里之外,雪梨放进锅中,连倒入的糖水也没有波澜。
方云梦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直到她发现兰襟在一日夜里进了容潋的房。
容潋那样和兰襟作对,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她在勾引他,兰襟这样聪明的人却心甘情愿地往容潋的陷阱里掉。
如果不是另有所求,就是思慕已久。
方云梦知道自己留不住兰襟,可为了兄长,她也不得不继续做戏,哪怕只有一点点希望也好。
慎远坊的一把火,烧掉了存食粮的库房。
户部尚书亲自押送粮草到慎远坊,除此之外还带了刑部的官员核实起火原因。
来的刑部官员,是刑部卷案主事钟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