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种……”柳清茗陷入了深思，在他的认知里，在两个人之间，除了传功这种最简单粗暴的让与修为的方法，就没有其他的方法了。莫非，是一些他没听说过的魔门功法？
想到这里，柳清茗脱口道：“切不可接触那些歪门邪道。”
凌长风低低地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正了正色，抬眼看着柳清茗，“师尊，我像是那种人吗？”
“不不不，我知道你不会背弃仙道，我只是……只是没想到传功以外其他的办法，想到这种情况，就直接说出来了。”柳清茗连忙解释道，“现在能告诉我，你所知道的，是哪种方法了吗？”
凌长风一本正经道：“莲华功。”
柳清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若是他此时的身体像刚重生时那么差，他恐怕要一口老血喷出来。
“长、长风？”柳清茗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你是认真的吗？你是不是对这种功法有什么误解，对，一定是这样，真不知道是给你讲的，怎么能骗孩子呢！啊不对，你早就不是孩子了，但是那个骗人的人也太没良心了……”
“我所说的莲华功，是一种有益于增进双方修为的双修之术。”凌长风的司令四嘴角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师尊，我说的对么？”
这一瞬间，柳清茗整个人仿若石化。
良久，他艰难地吞咽了下，颤声道：“你……要和我修那莲华功？”
凌长风坚定地点点头。
“不可！”柳清茗几乎是立刻拒绝道，“长风，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莲华功……咳咳，也许你理解的莲华功，和大家理解中的有一点微妙的差别。修炼此功法确实能增进双方的修为，但是，归根结底，这是一种双修之术。”
凌长风一脸理所当然：“我知道。”
柳清茗：“？”
“我想和师尊双修，帮助师尊增进修为。”凌长风注视着柳清茗，柔声说，“这样，师尊就能更快筑基，距离回到自己的身体，也就更进一步了。”
柳清茗叹了一口气，忍不住扶额，“长风啊，我听说莲华功对于修为的增进作用，效果并不明显，你不必为了我牺牲这么多。”
凌长风：“对于常人而言，莲华功的作用并不大，但是我的修为，师尊你是知道的。修炼此功法，若有一方修为足够高深，而另一方修为尚浅，那么修为低的那一方受益会变得明显。而且，修炼的同时，我也能增进修为，我并没有损失什么。能帮到师尊，我乐意至极，荣幸之至。”
听到凌长风一下子说了这么多，柳清茗一时被噎得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在他的记忆里，从前的凌长风好像没有现在这样……呃，油嘴滑舌？他的用词可能不太准确，但是此时他眼前的这个凌长风，就是给了他一种这样的感觉。
仿佛在诱导着他去答应，去共同修炼莲华功，一言一语都透露着真诚，让他很难说出拒绝的话来。
柳清茗思索一番，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于是说道：“莲华功属于双修之术，是道侣之间才能做的。而长风你与我是师徒，仅仅是为了修为而修炼莲华功，属实不妥。”
闻言，凌长风的眼神暗了些，“如果，不只是为了增进修为呢？”
凌长风的声音有点小，柳清茗又满脑子想着如何拒绝，便没有听清，问道：“长风，你说什么？”
“没什么。”凌长风闭了闭眼，再次看向柳清茗时，神色已恢复如常，“师尊，我等你。”
听到凌长风没头没尾的这样一句话，柳清茗摸不着头脑，“等、等什么？”
“等你想和我双修莲华功的那一天。”凌长风声音悠悠，仿佛带着丝丝蛊惑。
柳清茗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幅画面，然后他的脸红了一片。
“不要乱想。”柳清茗道。
话是对凌长风说的，同时也是对他自己说的。
和徒弟双修这种事……完全不可能，想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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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互相坦白身份之后，在丹心苑做一阶弟子的生活还在日复一日地继续着。
平淡如水，不时有苦涩的、紧张刺激的考核和秘境试炼，却也时常会有甘甜的味道，甜到柳清茗的心里去。
柳清茗本以为，这样的生活本该一直持续下去，持续到他们下一次的升阶。
直到有天夜里，凌长风到很晚才踏着月光回到两人的住处。
“被魔修所害？”柳清茗眉头蹙起。
凌长风：“对，桑桓到事发地点看过了，的确是魔修的手笔。”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一次魔界的人这么大胆地在仙界的地盘残害修士，还是仙魔大战前夕那时候的事。”柳清茗沉声道。
一阵风吹来，吹得屋内烛火摇曳。
明灭的烛光之间，凌长风宛若精雕细刻过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霾。
“最近这段时间，我恐怕不能时常待在丹心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