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牧卿缓缓将目光再放在梅树上，一口血从嘴中流了出来，他咬着下唇，泪水和血混在一起：“皇兄……我，我是不是很混蛋？”
皇上慌乱着擦着云牧卿的血，哭着摇摇头：“不，你比朕好太多了……”
云牧卿痴痴一笑，这一辈子，他亏欠薛婉儿太多了，多到他觉得十世都还不清。
“但是，我怕……皇兄，我怕婉儿恨我……我怕我到了下面，她不愿意，不愿意见我……”云牧卿颤抖着抽噎着：“我……更怕，她已经喝了孟婆汤，连恨……连恨都没有了……”
他觉得自己很自私，明明是他对不起薛婉儿，居然还在期盼着这些……
皇上早已泣不成声，什么皇上的威严和仪态，早就随着云牧卿生命的流逝而去了：“你放心，婉儿她……她很爱你，她不会……”
“真的……真的吗？”云牧卿的眼神中燃着一丝微亮的光。
“嗯，你忘了吗？那次，宫宴……朕看到了，她看你的眼神，很坚定，她很爱你……”皇上看着云牧卿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只觉得心如刀刻。
云牧卿也是个痴情之人，只是这情，他明白的太晚了，最后只剩下了痴。
“皇兄，我，我有一个请求，你能不能，能不能答应我？”
云牧卿只觉得自己呼吸开始急促，他紧紧拽着皇上的手，生怕自己现在去了。
“你说，只要是朕能做到的，朕一定答应你。”
“皇兄，请，请废了我摄政王的……位，贬我为……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