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是一种悲苦,是他出现的太慢,所以从来没有过机会吗?他等了很久,直到感觉自己的腿已经麻木了,他才翻开了请柬,他认出了上面的字,是慕小珂亲自写的。
他不敢再看,将请柬放进了抽屉里。
仍然是早间最好的时光,许瑞清却起了几丝厌烦,从高楼的窗户望下去,熙攘的街道,繁忙的车流,一切显得毫无意趣。
他再也呆不下去,拿起车钥匙就出了门。
沈聿决走的时候,员工们显得过于热情,一路欢送,搞得他毛骨悚然。
许瑞清走的时候,员工们显得战战兢兢,多数沉默,气氛像冰一样凝固了。
大家都是同情弱者的,员工们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大家不约而同的同情起许瑞清来。
许瑞清开车离开,一路漫无目的,等到他回过神来,已然驶向林城的方向。
他鬼使神差的到了雅堂。
虽然已过午时,整座山头处在一片寂静之中,堂前只有一个小沙弥在洒扫。
看见他,小沙弥将扫把一扔,一句话也没说,风风火火的就进了雅堂。
许瑞清叹了一口气,自己跟在他的身后,也缓缓地迈了进去。
他走到了大殿前,主持刚好迈出殿门。
这是长久以来,他们父子俩的第一次见面。
两人都对彼此很陌生,愣了一会,许瑞清主动双手合十,道了一声,“师父好。”出了家,就已经与红尘世俗无关了,再叫父亲已经不合适。
许瑞清因此怨恨他至今,觉得血脉情缘,他说丢就丢,是他抛下了自己。
可是,直到现在,他才有些懂了。
当年母亲去世,他痛彻心扉,觉得世俗无可依恋,等到许瑞清成年,可以自立门户了,他便迫不及待的出家,了却前尘。
许瑞清觉得父亲爱母亲胜过自己,因此心里生了怨恨,从父亲出家至今,他也从未专程来看过他。
主持见许瑞清神情落寞,已经了然,微微往旁边退了退,让开了路,“进去吧。”许瑞清迈进了高高的门槛。
里头的僧人一排排坐得整整齐齐,似乎是在做午课。
他进了门之后,也没有打扰别人,在角落的一处盘腿坐下,然后闭着眼睛听僧人们诵念。
许久之后,他的心情竟然平静了许多,也看开了许多。
所谓缘分,无法强求,命运赠予你的东西,很难抉择,既然爱,那么对方幸福便是最大的祝福。
许瑞清跟着僧人在堂里吃了一顿斋饭,然后便离开了。
他已然决定,等参加完慕小珂的婚礼,他便接受瓦伦蒂娜的邀请,去远方寻找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