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这是谁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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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膳房也不知是不是有意刁难，一连数日送到仪元殿的都是鱼肉，姜若只是揭开看了看，便挪开了，连筷子都没有拿起来过。
“娘娘，你吃一点吧！”莫桑也是急得跟热锅蚂蚁一样，姜若这几日啃的都是白面馒头，如此下去还得了，身体肯定会垮的。
姜若推开莫桑递来的一碗白米饭，又阖上了一双眼，那本该清明的杏眼，如今含了无望。又或是说，这本就是一场无妄之灾？若是梦，她只希望自己能早些醒来。
“姐姐近来可好？”
听到声音，姜若蓦地睁开了一双眼，是她！
果然，来人便是裘雪，一袭白衣胜雪，笑眼盈盈，温顺可人。可在姜若看来，却是如同一张恶魔的脸。
姜若没回她，也回不了她。
“鱼肉吃的可还好?”裘雪继续踩着姜若的痛处。
“雪妃娘娘，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家娘娘怎地也是皇上明媒正娶的皇后，你……”
“啪！”莫桑本能的将身子挡在姜若身前，可话还未说完，便是挨了裘雪一耳光。
姜若自然是恼的，便一下推开贴过来的裘雪。但是姜若这几日都没吃什么饭，推人的力气都是软绵绵的，根本推不开裘雪，倒是裘雪一下将碍事的莫桑推开了。
裘雪站在姜若面前，也不急着做什么，只是小声的跟她说些话。
她说：“姜若，你知道吗？我们其实是认识的，不过你应该是认不出我了，这张脸可是你师兄的得意之作，你得摸摸。”
说着，裘雪便是抓起姜若的手去摸那张脸，那张和她生得一模一样的脸。姜若挣扎着，却是挣不开，裘雪禁锢着她，冷笑着，勾起红唇。
“这张皮，是你师兄亲手从自己身上割下来的，用药养了好久，养得白白嫩嫩的，就直接剥了下来，带着血，带着肉。很疼，可我更疼，因为我的脸也被活生生的剥了下来。那一天，冰冷的刀子在我的脸上划了下来，一刀又一刀。本来我可以用麻沸散的，可我没有，因为我想让自己记着这种痛，记着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舍弃了自己原本的脸？”
短短几句话，含着巨大的信息量，铺天盖地的向姜若卷来，一时错愕，她连挣扎都忘了。
姜若咬着牙，勉强让自己不要失去最后的理智。她真的很想问，眼前这个披着和她一样皮囊的怪物到底是谁？
裘雪似乎看穿了姜若的心思。“你想知道我是谁吧！可我不会告诉你，你只要知道，我啊！厌恶你。”裘雪大概心里对姜若也是恨的。凭什么？姜若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就可以得万千宠爱，以前是，现在也是。就连李昱容也不过是冲着这张脸来的，所谓宠爱，她觉得恶心，好像对猫猫狗狗的施舍似的，毕竟，她只有一张皮囊，李昱容夜里喊的那个人叫做“阿若”，虽然声音很细微，可她都听到了。
姜若努力思考着自己可曾与人结怨？可笑的是，思来想去的那个名字，居然是李昱容。
姜若也不慌了，对于一个疯子，最好的办法就是刺激她，让她彻底失去理智。所以她只是笑着，无声的笑着，像看一个可怜虫看着裘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