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惶恐，臣不敢。”顾晋安一下垂了头，敛去了眼里的一丝狡黠。
惺惺作态，姜若冷哼一声，接着说道：“不过，本宫的境遇丞相也瞧着了，丞相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的好。”
“娘娘尽力便好，微臣告退。”
“老狐狸！”莫桑见顾晋安走远了，也不忍说了出来。他自己不敢去生事，怕惹怒了皇帝，就叫自家娘娘去，真是好算盘。
姜若深吸了一口气。“桑儿，替我梳妆。”
“娘娘，你真要去？”
“应了别人，终归不能食言。”
姜若换上一袭大杉霞帔，深青的霞帔垂在身前，织金云霞龙纹，饰以珠，玉花采结绶、红线罗系带一、白玉云样玎珰二，头戴凤冠，上饰金龙，翊以二珠翠凤。这才是真正的凤冠霞披，后者姿态。
描眉，抹妆粉，涂胭脂，点唇，贴花钿。如此一番折腾下来，姜若大病初愈的苍白都被盖去了，反倒叫人生了一种惊艳的感觉。
“娘娘，好了。”莫桑替姜若最后捋了捋衣摆，便是成了。只不过这般庄重倒是有了几分“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意味，徒生悲凉。
“走吧！”姜若将奏折带在身上，拢了拢宽大的衣袖，出了仪元殿，往梧桐殿去了。
“娘娘，皇上在里边和雪妃娘娘一起，吩咐过不能让人进去。”才刚到门口，姜若便被侍卫拦下了。
“那他有说皇后也不可以吗？”姜若身着凤袍，委实也端得起架子，眸里寒气逼人。
“这……”侍卫面露难色。
还不等答复，姜若便越过侍卫，闯了进去。才进门，便听到些细微的喘息声，想来也知道里面两人在做什么了。
“嗯……阿容……有人……有人来了。”裘雪一番呢喃软语，别说男人，就算是身为女子的姜若也面上多了几分红晕，只不过脂粉掩着，看不出来罢了。
“不管她。”李昱容继续辛勤耕耘着，头也没有抬一下。
隔着帐子，姜若就这么看着床上的两人身形交叠，几乎融为一体，间杂着女子的娇喘和粗重的呼吸声。
白日宣淫？难怪不肯上朝，此处温香软玉比得肃穆的朝堂好上万分，怎么舍得走呢？
“臣妾参见皇上。”姜若行的是最大的叩首礼，头叩在地上，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里面的两人听得一清二楚。
听见是姜若的声音，李昱容的身子一顿，从裘雪身上下来，草草地拉过一旁的衣物穿上 ，就这么披头散发的掀开帐子，整个人出现在了姜若面前。姜若低头跪在地上，凤冠霞披。身子本就瘦弱的她穿上了一层又一层繁复华贵的衣裳，就像是美丽而又可笑的外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