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说:“我刚刚也接到了电话,我跟你一块去澳洲。”
我听见自己问:“他出了什么事?”
顾容一路上闯了不知道几个红灯,说:“是潜水时出的事,也怪他这个人,潜水多少次了,居然也这么不小心,本来天气就不好,风浪大,他下去时吊缆断了,有十分钟的失踪,最后才被人救上来。”
我不做声。出来的时候匆忙,手机也没有带,程誉恒是不是给我打过电话?他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为什么一个人就跑到国外去,连说都不同我说一声。顾容说他在等我叫他回来,我就不叫,死活也不叫他,他就真不回来了?怎么有这么大的气性呢,我不过是白说了他几句,也值得他生这样大的气,一声不吭的就跑去那么远那么深的地方潜水,又为什么不跟我说?一连几天连电话都没有一个,我再也不想理他了。
顾容从后视镜看我一眼,说:“林纾,你别太担心啊,等我们到了他就醒了,没事的,林纾。”
我胡乱点着头,连哭也不敢哭,喃喃道:“我知道,我知道他没事。”
进去才看到我妈一个人坐在那儿等我,一看我踉踉跄跄跑过来,先红了眼,狠着心说:“你这孩子!都怪你,不然小恒会突然去澳洲吗?我说你们这些孩子,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要折腾?我告诉你,如果这次小恒真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怎么办!我看你还活不活了?”
我妈就是我妈,字字都能把心挖出个血洞来,我恍惚的看着她,哽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顾容怕我们俩说的太僵,忙说:“伯母,您别生气,我们先进去吧,也差不多到时间了。”
航程不短,我坐在那里只是觉得坐立不安,想吐的劲儿又上来了,浑身难受得不行,忙捂着嘴去洗手间吐了个干净。
吐到后来胃都泛了酸,我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忽然想起和程誉恒一起去香港时的光景,经历被一次次旅行分割成长短不同的线,终点不同,旅伴也不同,过了就再也无处去寻。
我忽然想起周思静给我的信还没来得及看,忙从贴身的兜里掏出信,深吸一口气,将信纸展平。
「妹妹:
展信安。
我想你如果有机会看到这封信,应该就知道一切了吧,之前从没有机会对你说出真相,现在先让我喊你一声妹妹吧。
我先同你说句对不起,是我算计了你,也一并算计了叶世臻和程誉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