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现在你知道了吗？”
“知道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迟疑了一瞬，“分手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我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如果我不是自己知道了，你依然不打算说，对吗？”
程誉恒怔住，“林纾……”
我打断他，“回答问题。”
他垂下眼睛，说：“是，我没打算告诉你。”
“为什么？”我只是觉得可笑，强压住歇斯底里的冲动，“你是不是疯了，我们的爱情就这么高贵吗？高贵到需要赔进去四个人，高贵到周思静没了命，高贵到叶世臻远赴英国！你是不是很享受这个过程，看着我那几天一点点的走进陷阱里，一点点的爱上你？是，我不怀疑你是真的爱我，但是你爱我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非到这个时候才说？你到底在利用什么？！”
他只是愣在那里看我，脸上蒙了一层很悲哀的神色，“我没有骗你，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思静她这样做的时候我一点都不知道，但我后来没有告诉你是我的错。林纾，我……我不知道错过了这次机会之后，我还有没有机会可以跟你在一起。”
我身上一阵一阵的发着冷，心里酸极了，酸到极处便是痛。我问他：“你为什么还能心安理得地跟我结婚要筹备婚礼？你不怕她梦里来找你吗？你不怕吗？可我怕！我今天见到叶世臻，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觉得我再也没脸见他了，我真的没脸。你说我们俩算什么，居然要别人牺牲来成全我们。”
程誉恒像是被人抽了一鞭子，脸色煞白煞白的看着我，“对不起，林纾，是我错了。”
我只是觉得痛极了，老天同我开了一个最大的玩笑，千山万水走到今天，反而成了最名不正言不顺的那个，过往的一切一笔勾销，连灰都没给我留下。
我深吸了口气，说：“我的确怪你瞒了我，但我也不能单怪你，我也是帮凶不是吗？我何德何能，姐姐她这么爱你，也要牺牲自己成全我的爱情。”
有什么热热的东西顺着脸颊流下来，在嘴里一尝，咸的发涩，涩的发苦，我笑了笑，“爱情值几个钱啊？你说，我凭什么要承你们这么大个人情啊？我不受不行吗？”
我看到他只是沉默的望着我，眼里有一层薄薄的水雾，显得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孩子一样。他慢慢开口，声音里极力压着一丝颤抖，“可你要我怎么办？我只能尽可能稳住你，思静已经不能回头了，你要我怎么办？我不是没有想过要告诉你，但话到嘴边也没法开这个口。我一点也不后悔没告诉你，我只后悔没有早点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