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的时候,大家已经陆续把准备工作都做好了,看我来了,直接带着我下了车库,坐商务车去这新贵的大厦。
路上我问小钟,“这人谁啊,这么大谱儿?”
小钟压低声音说:“主编只说是地产界新贵,年轻有为,之前的操纵都是他的手下出面,自己从来没在电视上露过脸。这是他第一次接受媒体专访,就给我们杂志社了。”
我咋舌,“连姓什么也不说?”
“主编也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说要保密。不过这人也够逗的,大除夕的飞什么澳大利亚啊。”
这神秘新贵是够奇怪的,但他不是我认识的人里最奇怪的。
要论谁脾气最古怪、行为最难琢磨,非程誉恒莫属。
程大少爷曾经心血来潮,元旦当晚带着女朋友飞到英国本初子午线边上,说是要看最早的日出,并在日出的那一刻和女朋友提了分手。
女朋友哭着上飞机,又哭着下飞机。
程大少爷听她哭了一路,愣是半点都没动摇,把她扔给我,自己开车走了。
我和从前一样,把她扔在后座上,开车绕着五环线一圈圈的转。
她当然不是程誉恒甩掉的第一个女朋友,也不是我收拾的第一个烂摊子。
也许说女朋友还不太恰当。程誉恒从来没有女朋友,他身边来来去去的那些漂亮女人都是他的女伴,因为他绝不会和这些女人结婚。
他的每任女伴都很美,每次分手时都会给一大笔钱,但还是有死心眼不知身份的,哭着闹着不肯分手。这时候他就直接把她们扔给我,对我,她们除了哭一哭也干不了别的。
这任比我从前见过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平静多了,只是自己一个人在后座抽抽嗒嗒地哭,哭了快一个小时,后来可能是自己不好意思了,肿着眼睛说了上车以来的第一句话:“他甩你的时候也给钱了吗?”
我只翻了个白眼。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到了大厦楼下,只听见小钟压着嗓子惊呼:“这么气派的大楼。”
我下车仰头看了半天,到底是太近了,脖子都仰酸了,还是看不见楼顶上的字。
从大厅里走出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孩子,身材高挑,模样说不上多好看,但干净清秀。
“各位随我来吧。”
我看着这女孩,本能的觉得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她。
女孩带着我们一直上了顶层,推开走廊尽头的一扇门,“请吧,总裁在里面等着各位。”
主编一个人走在前面,我们杂志社的几个女孩跟在他后面,走在最后的是我和小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