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这之后你们是从哪里逃出去的？”
检方的问题必然有他的用意，虽然程玉琳还没有明白具体的用意在哪里，但已经察觉到危险，她模糊道：“时间太久，记不清了……”
果然，检方也没有想要她的回答，“虽然被告记不清了，但当年的调查记录却是记得一清二楚，受害者房子的出口前后各有一个，起火之后房子里乱作一团，大堂的人群大多就近从前门走了，这没有问题，但当时被告位于餐厅，又因寻找女儿味甜耽误了许久，在这样危急时刻，理应向离得更近的后门跑，为什么选择了离的更远的前门？”
“我们……我们只是跟着人群跑……”
“人群？据案发时的记录，当时在餐厅的人并不多，其中有三位是受害者家的用人，起火之后，他们都是熟悉顾家房型的人，在危急关头都选择了离的更近的后门作为逃生出口，却都没能逃出火海，被告第一次到受害者家中，危急关头会如此果决的选择更远的逃生路线，因为被告知道起火源在哪里，他们与共同被告早有协商，所以才会在逃生时舍近求远！”
检方的话音落，旁听席上一片哗然。
多年前的笔录，谁也没有想到这里面竟然还埋藏着这样深的信息。
这是顾北城的手笔，只有他才会对顾家的房型如此熟悉，也只有他才会这样详尽的推演每一个细枝末节的地方！
是她的疏忽。
苏情生攥成拳的手一用力，指甲就嵌进了肉里。
段明仁当即站了起来，“反对，这是检方的主观臆测，案发当时只有两条求生路线，当中无论选择哪条都有可能是巧合！”
“检方申请传唤第五位证人出庭做证。”
第五位证人……
袁玉玲！
看到袁玉玲出现在检方的证人名单上，苏情生原本以为她是检方找来证明W精神状态的，可检方在这样的时机传唤她，苏情生忽然变得不确定了。
袁玉玲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答案很快揭晓。
“请问证人在案发时与共同被告是什么关系？”
“在交往，订了婚。”
“又为什么取消了婚约？”
“有人给他重金，让他去杀人。”
“谁？”
袁玉玲抬起手，不偏不倚，正指向苏同辉的方向。
被告席上，苏同辉的神情中是难以掩饰的错愕。
检方继续问：“后来呢？”
“魏生他没答应，对方却一直不肯放过他，用魏生小时候的事情刺激他，说顾……受害人抛弃过一个孤儿，就像当年魏生的父亲抛弃他一样……”袁玉玲说着，似是有些不忍，停顿了一下，“他们还威胁魏生，如果他不答应就要把他精神异常的事说出去，后来魏生敌不过他们，又怕连累我，只能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