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青欣慰地看了他一眼。
“没关系的小袁。”程已笙面容和蔼，语气温柔，“脸盲症不是病，而且即使咱们没有脸盲症，也不需要去和每一个人都搞好关系，咱们只需要记得身边的人，记得对你好的人就好了。”
袁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释然了的感觉，他本以为自己已经不甚在意这件事情了，但是从程已笙的口中听到这句话，就有种全身心都放松了的舒适感。
好像只需要别人的那么一句认可，就可以让那根紧绷着的弦松懈下来。
“我的儿子我了解。”程已笙笑着拍了拍袁谨的肩膀，“他说话算话。”
气氛慢慢变得平和，一顿饭有说有笑地吃到了晚上八点多，袁谨自告奋勇地去厨房洗碗，刚把碗泡上方一晴就进来了，拿过他手里的洗洁精：“还是我来吧，我都怕你把碗摔碎了。”
“不是，”袁谨被他气笑了，“我在你眼里还能不能有点动手能力了啊？”
“没有。”方一晴毫不客气地回答，熟练地开始刷碗，“做我的人不需要有动手能力。”
“呦，霸道总裁上身？”袁谨笑出声来，使劲在他脸上掐了一把。
“那可不，以后请叫我方总。”方一晴装模做样地做了个推墨镜的姿势，一脸轻蔑地看着袁谨，“怎么样，有那味儿了没？”
“有点傻。”袁谨点了点头直言不讳。
“啊，真的吗？”方一晴一脸失落，委委屈屈地低下头，“好吧，看来我只适合当一个卑微的洗碗工了……”
“你适合去当演员。”袁谨从背后抱住他，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轻声说，“情绪转变满分，演技满分，逼一把没准儿还能声泪俱下，还有小鲜肉的颜值，不进娱乐圈可惜了。”
“我只听到了最后两句。”方一晴很会避重就轻，“看来我在你心中的形象还是很完美的。”
袁谨彻底被他逗笑了，笑了好半天才缓过来劲儿，刚缓过来劲儿就发现方一晴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干嘛啊又？”他伸手拍了他一下。
“我爱死了你这种开怀大笑的样子。”方一晴的神情突然变得很严肃，“你知道吗，每次你这么笑，我都有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自豪感，就感觉我自己可厉害了，能把你逗得这么开心，这世界上有且仅有我一个了。”
“所以啊，袁谨，你这辈子找不到比我更好的了，就乖乖地和我一直在一起吧。”他伸出手，用沾了洗洁精的滑溜溜的手指打了个响指然后比了个心。
“发什么神经啊又。”袁谨拉过他的手攥在手心里，“我也根本没打算再去找别人，你就乖乖地不要再整事了好吗？”
“嘤嘤嘤……”方一晴表面嘤嘤怪，实则很有男友力地把袁谨扯进怀里抱着，“我没在整事，我只是要时时刻刻地提醒你别想跑，怕你到时候年纪大了再忘了。”
“忘不了。”袁谨笑着嗔了他一眼，“八十岁都忘不了。”
“九十岁也不能忘，一百岁也不能忘。”方一晴又紧了紧胳膊，“哎你有想过要长命百岁吗，我倒是有点想欸。”
“嗯？”袁谨疑惑。
“我说我想要长命百岁。”方一晴翻了个白眼，“所以你得配合我，至少得活到一百零八岁，想不想都得想，听到了没？”
“还挺霸道？”袁谨失笑，用手抚了抚他的后背，“行吧，勉为其难地答应你好了。”
“那就说好了。”方一晴伸出小拇指跟他拉钩，“人民教师，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
“废话怎么那么多啊。”袁谨也伸出小拇指和他勾了勾。
“袁谨永远只和方一晴在一起。”两个大拇指碰在一起盖章的时候，袁谨身子微微前倾，伏在他耳边轻声说。
方一晴感觉心跳漏了一拍，明明只是一句最简单的情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仿佛就染上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撩人意味，让他忍不住就伸手把他捞进怀里。
“没洗手，衣服弄脏了该。”袁谨极其口嫌体直地往他那边靠了靠，“诶我怎么觉得跟你在一起我有点返老还童的架势啊……”
越来越幼稚，越来越黏人，越来越不能自理，甚至越来越挑食，越来越像个小孩。
“我惯的呗。”方一晴笑出声来，“把你失去的童年补回来。”
“即使你都是个八十岁的老头子了，在我这里你也可以当一个小朋友，我比你年轻，所以我愿意惯着你。”方一晴的眼睛里是快要溢出来的深情。
“即使到了八十岁，我还是会想给你买一束玫瑰花。”
“袁宝贝啊，如果失了对你的这份热爱，那这世上好像就没有什么感情能让我悲欢至此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