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下葬
云烨和许清寒离凌的那日正好是腊月二十三。
也就是小年那一天。
整个京城内四处洋溢着过年的气氛，喜气洋洋。
云烨和许清寒进凌来的匆忙也未带什么东西，是以回去时，也不过是两人两马，一路飞奔。
襄阳城内同京城一般，家家户户都开始张罗起来了年货，好不热闹。
云烨手中捧着装载着余瑶遗骸的木盒，坐在马车上，朝着老家而去。
他说过的，要将她葬进祖坟。
眼看着就要过年，他总不能再让她一个人。
半日后，云烨从马车上下来。
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他一手抱着木盒，一手撑着伞，朝着内宅而去。
五年，五年时间，他未回来过。
也有五年未见到母亲。
撩开厚重的门帘，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云烨走进其中，面对着坐在床榻上的老妇，折身跪在了地上。
“母亲，孩儿不孝，隔了五年才回来看您。”
老妇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云烨，手中的烟袋冒着袅袅细烟。
“……我还以为，顾城主早忘了还有这么个家在呢！”
老妇的声音沙哑，带着粗粝感，却听的云烨眼眶微热。
“孩儿不孝。”
“起来吧！”
老妇敲了敲烟袋，在云烨直起身后一眼便瞧见了他怀中的木盒。
她眯了眯眼，眼中闪过抹什么，叹声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她是我的妻子，生前我未给她，死后这是我欠她的。”
老妇闻言沉吟了一阵儿，平声道：“五年前，你同她和离的消息已经传遍了襄阳，如今你说她是你的妻子，不觉得可笑么？”
“母亲，孩儿心意已决。”
云烨用四个字消退了老妇所有的话，她眨了眨眼，点头道：“你既想好了，那便去做吧。总归是你自己选择的路，五年前我不曾说过什么，现在我也不会拦着你。”
“多谢母亲。”
云烨怀抱着木盒走出了屋子，从他进来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外面竟然已经是开始飘起了鹅毛大雪。
云烨抬手扫去了木盒上沾惹的雪花，快步朝着祖坟而去。
腊月二十八，宜动土，宜下葬。
云烨小心翼翼的将木盒放进棺椁之中，一点点盖上了棺盖。
一抔抔黄土一点点掩盖，云烨一眼不错的看着。
直到再看不到棺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