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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四(他的耳朵和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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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让他缄口不言,识海里漂浮的字句却逐渐清晰,在浑身难以忍受的躁动里,稀里糊涂来到舌尖:“……难受。”

堪堪两字出口,两人皆是一愣。

他的声线如同被火燎过,饶是谢镜辞,也在听见的瞬息红了耳根。

这应该是系统安排的台词。

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本以为能够抵挡任何形式的攻势,可乍一听他说来,只觉喑哑低徊,竟隐约藏了几分撒娇的意味。偏偏裴渡仍在竭力维持清清泠泠的模样,不让其他人察觉端倪,两相映衬,十足有趣。

谢镜辞的元婴小人悄悄打了个滚,只想立马抱着他来一段百米冲刺。

“难受的话,”她抿唇忍下笑,“我能帮你什么吗?”

她分明心知肚明,却非要他亲口说出来。

裴渡向来不善言辞,撒娇祈求更是少之又少,全部经验都搭在她身上,临近出声,喉头一动。

不知是出于紧张,还是被热气冲昏了头,这回他没用传音,而是微微张了口,嗓音极低:“想让谢小姐……碰。”

谢镜辞眉眼稍弯,拿指尖戳戳他手心:“像这样碰?”

这具身体本就格外敏锐,被她轻轻一触,泛起电流般的痒。

裴渡眸色渐暗,嗓音低不可闻,应得吃力:“……摸。”

对于从小到大循规蹈矩、温驯寡言的少年修士而言,这样已是极限。

谢镜辞不忍心继续逗他,反手握住裴渡掌心,心下默念口诀。

于是灵力四溢,顺着筋脉淌遍全身。

这回她用了更大一些的力道,气息由以往的温顺溪流变为汹汹河浪,肆无忌惮冲刷在各个角落。仿佛当真有只手顺势而上,抚摸的却并非皮肤,而是许许多多更为隐秘的地方,勾起从未出现过的古怪感官。

真奇怪。

谢镜辞抬眼看着他的神色,她应该用了正确的法子,裴渡的呼吸却不知为何越来越乱。

“还是不舒服吗?”

裴渡很快摇头,别扭地挪开视线,连脖子都被染成粉色。

……他真是完蛋了。

如今明日当空,其他人皆在肆意谈天、观赏景致,谢小姐心思单纯地想要帮他,唯有他――

他脑子里忽然浮起不应出现的情景,足以叫人脸红心跳,哪怕是出于所谓的“动情期”,也能让裴渡暗骂自己无耻。

天边烈日越盛,他越是觉得手足无措,一切阴暗的思绪全都无处可藏。

“这里应该有武道场,待会儿咱们一起去切磋切磋,怎么样?”

龙逍是个不折不扣的战斗狂人,眼看来到客栈,心直口快提了建议。

莫霄阳同样兴致高昂:“我觉得挺好!裴渡,我近日又练了一套全新的剑法,到时候咱俩比上一比,看看威力如何――咦,你的脸好红,没事吧?”

孟小汀抬手扶额,暗叹这群家伙真是没救。

“我没――”

裴渡答得小心,体内一道热气却轰然涌上,他迅速咬了牙,才不至于发出奇怪的喉音。

头顶和背后莫名更痒,少年仓促低头。

“他有些发烧,可能是御剑受了凉。”

谢镜辞看出不对劲,一把拉过他胳膊:“我带了药,先带他去房中歇息。你们去武道场便是。”

裴渡模样的确不对,莫霄阳即便心痒难耐,也明白不能在这种时候多做叨扰,只得悻悻点头。

挑选房间并未用上太久时间,谢镜辞图方便,选了几处相连的客房。等带着裴渡走进其中一间,房门被关上时,发出吱吱呀呀的轻响。

“还是很难受吗?我记得上次在凌水村,应该很快就好了。”

她悉心锁上门栓,再转身回头,不由愣住。

站在她身后的,的的确确还是裴渡。

可裴渡……不应当生有雪白绵软、如兔子一样的耳朵。

谢镜辞心口隐隐发热。

系统的确告诉过她,一旦人设转变,体征也会随之变化。

眼前的少年瞳孔泛红,肤色则是玉似的白,头顶一双兔耳雪白漂亮,透过薄薄软软的绒毛,清晰可见血管的红。

猝不及防地,裴渡朝她靠近。

他们本就离得很近,裴渡的双腿又生得笔直修长,如今他向前迈步,近在咫尺的距离被挤压一空,谢镜辞想要后退,后背却贴在门板上。

她几乎与裴渡的胸口相贴。

可供活动的空间格外狭窄,被属于他的气息浑然填满,周身上下皆是灼热,谢镜辞看见他低下了头。

兔子耳朵轻轻一抖。

裴渡说:“……谢小姐。”

他不会撒娇,这声“谢小姐”被叫得低沉喑哑,尾音不自觉下压,并不刻意,自有一番勾魂夺魄。

谢镜辞被撩得头晕目眩,恍惚之间,手腕被一把握住。

裴渡定是想起了她之前逗弄他的那番话,那只是一时兴起的玩笑,他却牢牢记在心上。

少年瞳孔嫣红,低低的吐息隐约可辨,轻轻吸了口气:“想让……谢小姐摸。”

救命啊。

血。条。空。了。

没有谁能受得住此等撩拨,谢镜辞很没出息地浑身发烫,懵懵抬起右手,落在他绵软的耳朵。

裴渡眼睫兀地一动。

兔子耳朵与人自然不同,薄薄软软,覆盖有蒲公英一样的绒毛。她不敢用力,只能小心翼翼勾勒出耳朵的轮廓,偶尔重重一捏,用大拇指按压着拂过。

他的气息更乱也更重,抬手按在谢镜辞身后的门板上,禁锢出小小一块空间。

这是个类似于壁咚的动作,却分不清究竟谁才是真正的主导。因裴渡身形高挑,在整片狭窄逼仄的空间里,见不到太多亮光。

兔耳居然能随她的动作自行颤抖,如同蝶翼翕动,绒毛一股脑抚过掌心。

谢镜辞因为这个发现好奇不已,忽然又听跟前的裴渡哑声道:“谢小姐。”

“嗯?”

她抬头,见对方沉默着别开视线,似是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在极致的羞耻里,亦有极致的欢愉。

这并非来自系统的强制,少年剑修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自口中吐露出从未设想过的言语。

他定是疯了。

手中的兔耳重重一抖,在蔓延开的热潮里,谢镜辞听见裴渡的嗓音:“尾巴……也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