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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执手情(无番外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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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国大德九年,初春。

接到皇宫政变、亲王渊雅拓即将登基为下任天皇的消息,镰川逐水震惊而恼火。

自昆篁岛上与华南赫一战失利,神町水师受到重创,镰川被迫带余部退守至昆篁岛以南的常岛驻扎。

不成想,就在他为雪前耻、一直都在加紧研究新的作战方案之时,本国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事。

来不及多想,镰川逐水当即点齐一万瀛军,领五艘安宅船与关船若干,配足火炮弗朗机火速返回瀛国,誓与和茂裁拼个高低胜负。

某夜,当镰川的船队秘密接近京都水村港时,海上忽然泛起了浓雾。

诡异的是,那浓雾并非寻常之状,而是赤黄紫青蓝五色交杂,顺着风向在海面上愈加扩散开来,沉沉浮浮的很快笼罩了船队。

瀛军一片接一片的倒在夹板上,呕吐的、捂面的、翻滚嚎啕的场面惨烈且恐怖。

镰川腹痛难忍,吐了几口乌血,从船舱里艰难的爬出了夹板。

意识越发模糊。

弥留之际,他似乎看到有众多武士翻上了他的船,那些人的鼻梁以下都被黑巾蒙得严实。

他们中的几人向洋面抛下钩锁木舆,很快载上一名少年,身穿象征皇室至高权威的黄栌衣,头上是高耸的立缨冠。

他蒙着配有特殊解毒药粉的黑巾,高傲而沉默的走到镰川逐水面前,俊眸弯弯含笑,内里闪转着阴谲杀戮的冷光……

——

这日阳光灿烂,天空清明,云汐被渊雅晴邀至宫殿的后花园里。

“晴,你要带我去哪儿?”

她的双眼被少年用一方丝锦覆住,看不见路。

她稍显慌张,两手茫然向前乱摸。

掌上一暖,少年拉住她:

“嘘,一会儿师父就会知道,我要带你去个非常美的地方。”

他扶她步步走到湖边,小心的搀她登上木舟。

他就坐在木舟对面,带着温润的浅笑凝望她,亲自摇起双桨。

阳光拂照着云汐的脑顶,鹅绒般绵暖的感觉让她心情舒畅。

她随着木舟的荡漾微微晃着上半身,提鼻轻嗅,越来越为浓郁的花香扑面而来。

到了地方,渊雅晴放浆起身,为云汐揭下眼帕。

迷蒙的视野逐渐清晰,但见粉红艳丽晶莹,团团簇簇、层层叠叠,堆砌了整片树梢枝头。

春风过,遍野花瓣翩跹而起,席地漫天,扬扬洒洒的飞舞,绚烂如火。

云汐在这刻凝眸,完全被眼前绝美的飞天之舞惊撼了,她只觉自己的一颗心正在随着花的舞步剧烈的颤抖。

“晴…好美……”

唇瓣翕动片刻,云汐湿着眼眸说。

她突然异常思念夫君华南赫,她想,若是他看到眼前如此壮观恢宏的美景,也会遁然生出想要哭出来的冲动。

“师父,我说的没错吧?这座湖心岛上的每棵樱花树都有百年的历史了,一到春天我都会来这里观赏花瓣雨。”

渊雅晴深情的说完,与云汐携手下了木舟。

他带她来到樱花树下坐好,见她仰面专注的欣赏着树上纷纷洒落的花瓣,便微笑着采摘一朵朵晶莹剔透的风铃花,安静的编织着花冠。

许久……

“晴,我要走了。”

云汐终于看向少年,轻浅的对他说。

少年手上的风铃花掉落,他沉默着眨了眨眼,拾起它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认真的编织。

云汐笑得柔雅,极富耐心的解释:

“瀛军已经全部撤离了大羿东线,我此行的任务完成了。晴…我真的很想夫君,想念我和他孩子。”

“明白了……”

渊雅晴将最后一朵风铃花嵌入花冠,举目望向云汐。

他的眉眼俊秀,白净的脸上笑影温然,眸光灼灼似蕴有无限情深。

抬手为女人抚去青丝上的落花瓣,少年将花冠戴上她的头顶,绵绵的笑道:

“真好看。”

云汐轻触鬓上娇嫩洁白的花朵,迎上少年的眸:

“谢谢你,晴。”

少年温柔的笑意凝在脸上,逐渐转为丝丝的惆怅:

“师父,我会安排船只,亲自为你送行。”

——

风和日丽的午后,水村海港声乐悠扬,彩旗幡卤五彩缤纷、遮天蔽日。

小五、黑六站在停泊的楼船上翘首以盼,直到隆重的皇室仪仗进入视野,他们俱都抑制不住内心的振奋,抡着披风在船舷处高跳欢呼:

“王妃,我们在这里呢!哦吼——”

云汐下了木舆,听到喊声跑到仪仗的最前端,向哥俩挥手:

“喂——我马上登船——”

回身就见渊雅晴静静立在木舆边,出神的看着她,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刻入心底的最深处,眉梢眼角充盈着眷眷的不舍。

云汐心头震动,缓缓的走回,温婉一笑:

“晴,你已经是个真正的君主了,是瀛国人民心目中的神明。不管到何时,你都要独立、坚强。”

与她相视间,缥缈的薄雾笼上少年的黑眸。

他抿唇淡笑,丝丝拉拉的酸涩感溢出心田:

“是,师父的教诲徒儿铭记于心。”

从侍者手上接过四方的漆盒交给云汐,渊雅晴嗓音低沉稳重:

“这是能使白发变回青丝的人形首乌,希望能够帮到九王爷。师父,是你助我找回了自信,大羿是瀛国的友邦,从此两国修好,永无战争。”

云汐郑重点头:“好。”

登上楼船,云汐放眼甲板,诧然:

“怎么,显哥哥不随我一起回威海吗?”

小五笑着解释:

“尊上说,九王爷与您否极泰来,已经不再需要他了,他要留在瀛国继续做一个影子。不过,他还说,将在富岳山下等待国师大人。”

惊怔过后云汐感动的低下头去,双眸洇红,切切道:

“我和夫君…欠了他太多。”

——

接到报告,华南赫冲出了营帐,一路飞驰至昆岛港口。

云汐早已登岸,正被瑶光夫人与众多海盗、埌军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问长问短的迈不开脚步。

“云汐?云汐!”

华南赫冲动的拨开一重重人墙,终于看到包围圈里亭亭玉立的小女人。

时间若是在这刻停止,万般嘈杂远去,天地间独剩他与她四目相对。

一晃又是一年多的分离,此刻的她还是记忆中妩媚精致的俏人儿,只是身段比那年他离开时轻减了太多。

云汐慢慢向男子靠近,眼中清泪弥漫。

她玉白的葇荑举起,颤抖着抚过他的朗眉、凤目、鼻梁唇口,又在他下颚硌手的胡茬上反复徘徊。

“怎么,不认识啦?”

瑶光夫人一旁看着,喜笑着打趣:

“夫妻可算团聚了,还不现场抱一个!”

“抱一个!抱一个!抱一个!”

众人有节奏的击掌起哄。

华南赫一把拽云汐入怀,紧紧的与她相拥,且哭且笑。

接着,在欢闹的掌声与口哨声中,横抱起她直奔营帐。

瑶光夫人目送着,拼命揉着湿热的眼眶,自语:

“妈的,老娘好久没流泪了,今日真他娘的痛快!”

埌环笑嘻嘻的挨近,谄谄道:

“姨啊,我看还是叫守营的士兵退出三百丈吧,让他夫妻两个好好温存温存。”

瑶光夫人一巴掌落在青年头上,笑骂:

“小兔崽子,就你懂得多!”

——

仁宪六年秋,华南赫领埌军一万自密道入京,一夜之间如凶猛的醒狮冲出囚笼,直捣皇城。

勒霜的东厂、锦衣卫与之里应外合,大开九门。

京中受迫许久、众多不满仁宪皇帝统治的百姓纷纷加入了义军。

华南信是被梁缜从新宠的绣床上硬拽起来的,危机时刻,宫里中会有个把坚持愚忠的保皇党。

在最后不及二十的禁军保护下,华南信携华南赫之子逃往紫气东来阁。

接到义军入城的消息,后宫乱作了一团。

一些嫔妃为保名节自戕,莺燕如云的后宫顿时哭声震天,血雾笼罩之景犹如人间地狱。

时沅卿仓皇的跑进芙蓉殿,大喊:

“妹妹,快随本宫出去躲躲,叛军就要杀至后宫了!”

湘嫔蕊姬神色安稳的坐在八仙桌前品茶,抬眼直视皇后煞白的脸,笑弧冷漠:

“躲?往哪躲?”

时沅卿急得跺脚,上前拉她:

“当然去找皇上了,他以世子华南颖宇为质,就算华南赫逼宫最后也是皇上的手下败将!”

蕊姬不动声色的凝望说得起劲的女人,突然仰面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有意思…到现在你还把希望寄托在那荒淫无道的男人身上!”

“妹妹…你怎么了?!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时沅卿瞳眸一缩,愣愣看着这昔日与她同床侍寝、如手足之亲的女人。

刻入眼眸的那张含笑的美人脸,瞬间变得冰冷、陌生。

她见蕊姬落了茶杯,起身步步挨近过来,句句话语好似锐利的刀刃凌迟着她的心,疼痛刺骨:

“你以为你的皇上真的聪明?以为把小世子禁在端本殿里就可胁迫九王爷夫妻就范?

当年你与九王妃同日同时生产,你的儿子是被我从稳婆手中接过去的……”

时沅卿步步后退,直到腰椎抵上置物柜的一角,才被迫停身。

蕊姬幽寂的脸色好像寒潮过境后冰封的湖水,锁定皇后的目光含着丝丝凛凛的桀骜不驯,于静默的对视中散射出怨毒的冷光:

“你可能从没有怀疑过吧?其实一开始被抱去端本殿的孩子才是你的儿子,那个被你养在身边的……才是真正的世子华南颖宇。”

泪水在眼底盘旋,时沅卿睁大了凄惘痛绝的眸死死盯着蕊姬,浑身剧烈的抽搐起来:

“你说什么……被、被皇上带去紫气东来阁的孩子是、是……你…你……”

僵冷的食指哆哆嗦嗦指向对方,绝望的女人唇瓣颤颤巍巍,一句话倏的憋在了嗓眼,提不起来,咽不下去。

眼白上翻,时沅卿险些背过气去。

突然不知她哪里来的力气,狠狠撞开了蕊姬,发疯般凄厉嚎叫着奔出了殿去。

……

紫气东来阁最高一层,华南信

及目望向广场上密密麻麻的人脸,心房猛烈一抽。

快步绕到楼后,又见耸立的宫墙外的,条条纵贯交错的官道已被东厂番子围个水泄不通。

想要依仗轻功之能越下楼去逃到街面上,已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仰天沉叹大势已去,用力合眼再度睁开,大步回到楼前。

此时,天色渐明。

破绽之光如利剑穿透稀薄的云层射向广场,映亮了楼下每位士兵的武器。

马背上的华南赫身穿金甲,未戴胄盔,只将满头乌发绾于头顶,盘成圆髻。

他本在马上悠闲的垂目玩弄手中的马鞭,周遭是讨伐昏君仁宪帝的呼喝之声。

华南赫举手示意大伙禁声,随后冷峭的挑眉望向高阁之上,笑得冷傲:

“贤侄儿,今日一幕于你眼熟否?六年前,你便是这般毒杀了你的生父璟孝皇帝,又一手逼死了钱皇后,随后又以叛乱罪名射杀了一心助你的师父闻人君正,本王说的没错吧?”

“华南赫,你别得意的太早,想要逼朕退位没那么容易!看看他!为了皇位,你该不会连自己的儿子也不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