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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牛霸天想得很美，但陆山君也不是省油的灯。
洛庆城外这种小庄园能卖个一两百两已经算是天价，而老牛所谓的几百年大锅，不论真假，反正那铁锅比较结实耐操，居然并没有毁。
陆山君带着心中复杂的感觉坐下，而计缘在燕飞身上一点，后者也逐渐清醒过来。
“嗯，我们都量力而行吧，无愧便可，坐下吧。”
“陆山君，谨遵师尊教诲！”
陆山君抬头站正，头一次感受到自己恩师身上有一种压力，能令恩师都显得有些疲惫，心头更是有些凛然。
计缘没有再说下去，也不能再说下去了，
“若我以前衍算的方向，本就错了一个大前提呢？这世间种种混乱牵扯，谁又最喜欢……”
计缘思绪延伸，如今他逐渐觉得其实所面临的比当年衍棋所知的还要复杂一些，尤其是当初在东海坐鲸撞上的一幕，那看不清摸不着的神秘，也间接启发了计缘，或许未必就只有这天地间的事情。
“若只是黑荒这么点事，若只是天下混乱这么点事，若只是各族交锋这么点事，若只是正邪两立这么点事……若仅仅如此倒也罢了……”
计缘话音顿了下
“这是我的希望，但不是师命，作为师父，我自然也希望弟子能更好能平安，但入我计缘门下，还是得有些心气，更得有些使命感的……”
计缘伸手拖在陆山君下叩的手下，摇摇头将他抬起来。
“师尊有令，陆山君莫有不从！”
陆山君深吸一口气，站起身郑重得行长揖礼。
“为师希望你以妖怪的身份，将来能在妖族中混出点名堂来，在为师需要你的时候，能助力一把。”
陆山君眉头一皱又松开，认真的看着计缘等待下文。
“妖族是个极为复杂的群体，你陆山君其实已经不算是妖怪，但世间就你一头陆吾，谁又知你是上古神兽？”
看着陆山君脸上的震撼之色，计缘表情略显严肃。
陆山君曾经听计缘在月台讲过，世间很少有纯粹的“恶”，但此时此刻，先不说本就极端的魔，陆山君觉得黑荒的群妖也已经演变到纯粹的恶了。
但黑荒的许多妖怪与群魔则不同，以“人畜国”为例，他们已经不是为了单纯果腹或者偶尔想要取巧助修了，那种喜欢聆听惨叫哀嚎，喜欢研究出各种稀奇古怪的残忍吃法，还有各种玩弄人心的事情，即便在陆山君看来也是十足的“变态”。
人族势大，虽然其中品性也参差不齐，但大多以教化和秩序为主，他们中的安宁已久，受愿力演化神道护持，其中绝大多数人族几乎没见过什么真正的神鬼，即便知晓仙妖神魔，也多存敬畏之心。
在云洲之地，妖怪有，仙人有，鬼神亦有，但真正势大的反而是看起来很羸弱的人族。
从计缘手中接过木牌之后，陆山君凝神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这木牌本该早就没有以物传神之力了，不过计缘早就封住了里头的灵气和法力，所以现在解开，陆山君也能窥见其中的内容。
“看看这个。”
看了看认真聆听的这个弟子，计缘想着当初的事，右手伸展，从袖中飞出一道淡淡的光，在掌心化为一块阴木牌。
“虽然很多仙门仙修和神道修行之辈都对妖怪有偏见，但不得不说，成了气候的妖物，少有天真之辈，尤其是在有些地方，有传承也有目的……”
说到这，计缘面露思绪，声音也压低了一些。
“天地之大难以尽窥，各方各界幅员辽阔，更有一处处世外洞天，妖族是一支极为庞大的力量，虽然各处多是一盘散沙，但也有许多势力强大到仙门都不能轻易涉足地界的，如俗称黑荒的黑梦灵洲。”
陆山君正襟危坐认真聆听，他想过无数次怎么回报恩师怎么尽孝，现在看来有机会了。
“山君，我虽有完整的仙兽修行之法，但并未直接传授你，而是以引导指点为主，令你自悟自修，除了不想盖住你的潜力，也另有原因。”
等燕飞睡着，计缘才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