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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霸天自然不是蛮不讲理的存在，但这些年也从燕飞口中听过不止一次当初牛奎山的事情。
老牛属于那种粗中有细的人物，曾经反复分析过牛奎山虎妖的个性状况，虽然那是快二十年前的事了，但对于成了气候的妖怪而言二十年并不算多久，铁定也改变不了多少。
只是下一刻，老牛的笑声就已经弱了下来。
牛霸天身上妖气煞气弥漫，黄色光晕冲起十几丈，抓着明明该早就断裂的树干狂笑不止。
“哈哈哈哈哈……小老虎，你不是我对手，我妖躯法体都还没运使出来，你也就现原形能拼一下，还是回去再修炼几百年吧，哈哈哈哈哈哈……”
最后一击落下，陆山君嘴角溢血得倒飞出去，一路“轰隆隆”撞断好几棵树，砸碎水渠边的老水车之后砸在地上。
烟尘弥漫法光闪耀，蹄踏神通和抡树横扫交替攻击。
“轰……”“轰……”“轰……”“轰……”……
“踏蹄崩裂，踏蹄崩裂，踏蹄崩裂，踏蹄崩裂……看你死不死！”
“踏蹄崩裂~~~”“轰……”
地面狂震动。
“轰隆……”
燕飞跑动中回头望去，牛霸天此刻正抓着一颗粗壮的柿子树连根拔起，轮棍子一般朝着陆山君打去。
地面好似正在发生地震，庄园外围的果木早已被毁，不是倾倒就是拦腰撕断。
挥剑斩开好处飞溅的石块和碎木，身体更是被狂风吹得站立不稳，连身法都试不出来，只能一咬牙，听从牛霸天的吩咐开始往远处跑。
两妖一声嘶吼，身形在同一刹那消失在原地，随后“轰”“砰”“轰”……声势巨大打斗伴随着旋风和地面的撕裂一处处炸响。
“嗷吼……”“哞吼……”
庄园院内，陆山君舔了舔露出利爪的右手，随后将手中的血甩掉，这微微一尝，舌头上的炽烈感让他知晓，这牛妖道行比想象中的还高。
“燕兄弟，一会斗法打起来，你能跑多远跑多远，老牛这次没跟你开玩笑！”
能不能破开自己胸口老皮和妖力的防御老牛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绝对不想试试。
刚刚若是反应慢了一拍，只怕这一爪就照着胸口了，这明显是朝着心脏去的。
老牛直接被打得撞碎身后一间房屋，犁着地倒滑出去十几丈才停下来，看看最最厚实坚固的左臂上，一道道裂痕血肉狰狞，他心有余悸的略微喘气。
“轰……”
牛霸天遭受重击吃痛之下，在身体被击飞的一刹那，还不忘电光火石之间抓住燕飞的衣服，将他一起带飞，否则燕飞站在原地必死。
“哞……”
小庄园院石桌炸裂木凳掀飞，茶壶茶盏碎裂四散，院中更是掀起一阵裹挟着烟尘的狂风。
“轰……”
猛烈的咆哮声在牛霸天和燕飞耳边炸裂，在短暂失聪的“嗡嗡……”声中，牛霸天下意识双臂一挡。
“嗷吼————”
老牛只来得及说出这句话，陆山君身形已经在眼前模糊。
“燕兄弟，到我身后来，这虎妖不对劲！”
此话一出，陆山君身上杀气骤燃，烟絮一般的黑光凶焰腾起，随着身上衣衫的变色，开始弥漫，一股可怖的凶煞之气扩散，金珀的视线死死盯着燕飞和牛霸天，令老牛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压抑。
“陆某并不是想打架，只不过，想杀了你们而已！”
果然，陆山君下一句话就让燕飞和牛霸天心中同时“咯噔”一下。
陆山君皮笑肉不笑的摇了摇头，但那种面色没有让老牛松口气，反而有些紧张起来，这可不是服软该有的样子。
“打架？呵呵……不不不……”
‘一个才化形的妖怪，就算是虎妖，多给他一百年修炼时间又如何，还能翻了天去不成？’
牛霸天已经察觉到气氛变了，但此刻更不能弱了气势，就和他上青楼一样，该硬就得硬。
“怎么，想打架？姓陆的，你一个才化形的‘小妖怪’，能顶得上我一条胳膊的力气么？”
可现在不同了，这煞气浓重的牛妖，还是个随便吃人的主，加上燕飞这所谓的飞剑客同样戾煞缠绕，负面传闻一下就占据了主导。
刚才陆山君就已经对这牛妖有些不爽了，不过粗鄙之人常有，粗鄙之妖也应当不少见，以陆山君的涵养，这点肚量还是有的。
陆山君茶水一口都没喝，慢慢从位置上站起来，眼中浮现金珀之色，凶光弥漫之下扫过燕飞和牛霸天。
“燕飞，当初您们九人我几乎都已经拜访，倒是没想到你竟然与妖物称兄道弟，呵呵呵呵呵呵……很好，很好！观这牛妖行事，也不像是个好东西。”
牛霸天心中猛得一跳，不知为何感觉有些不大对头。
陆山君面上浮现一种可怖的冷笑，视线也已经开始冰冷下来，这一切变化并非从燕飞承认比武杀人开始，而是从牛霸天一句“我们妖怪吃几个人都不以为意”之后产生的。
老牛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冷意袭来，还没说完的话都给生生止住了。
“生死状这种东西你懂不？不想比就别爱惜名誉，死了能怨谁，技不如人呗！我们妖怪吃几个人都不以为意，凡人比武失手杀人，大惊小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