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缘解释一句，已经站起身来，率先下了丘朝远方走去，牛霸天和燕飞也赶忙跟上。
“还在，你看这阴云还没散尽，只不过白日天光一照阳气驳杂，城池以鬼法营造了一种介于阴阳之间的地方藏身了。”
“计先生，牛兄，这城池不见了？”
燕飞一下子被惊得睡意全无。
除了这一批孤魂野鬼被送入城之外，直到天亮前夕，之后夜里便再无波折，也就是燕飞打了个瞌睡的功夫，这鬼城逐渐淡化，进而消失在视线中。
‘只是这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计缘边说边看着城池方向，有些明白这鬼城内的鬼民构成了，至少从祖越国南境行来，很多地方都不缺孤魂野鬼。
“常言道，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又有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其实都是有道理的，大多指的就是这些无依无靠的孤魂野鬼，除非死怨深重，否则一个不慎就会消散，人若不是自身积弱至极，也是不用怕的。”
计缘这会也睁开眼睛，看向远处城池外。
“那这些鬼不会害人吗？”
燕飞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顿觉得悚然。
“嘿，都是孤魂野鬼，很多人在外头死得不明不白也无亲朋收拾，又有不少地方神道败坏，死者就极易成为孤魂野鬼，这种情况在祖越之地到处都是。”
“嘶……这，这些……”
等缓和过去，再看下面，顿时见到距离城外还远处，有一些类似兵卒的人骑马而行，身后用绳索绑着一串人影，有的飘着有的走着，有的脖子长长有的缺胳膊断腿。
“咚……”得轻轻一声，燕飞顿觉脑袋略一晕眩，在脑袋被弹中的一刻，眼前一黑又好似有白光闪过。
说罢，牛霸天往自己伸手以食指在燕飞额前一弹。
“来来，让为兄来帮你一把！”
燕飞睁大了眼睛都没瞧见，显然这次他无法瞧见鬼魅，老牛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连忙凑近他。
“啊？在哪？”
牛霸天突然激动得小声叫起来，这还是他修成妖身之后，头一次见个鬼就如此兴奋的。
“哎哎哎，燕兄弟，有人，啊不，有鬼过去了！”
夜色中，计缘就在盘腿休息，牛霸天和燕飞倒是一直敲着远处的城池，从他们来到现在，基本没见到有谁出入城中的，燕飞之前说看到了车马或许只是特例。
计缘都这么讲了，牛霸天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可惜的叹了口气。
“等天亮看看吧，到时候看能不能瞧出此城的依凭是什么，看他们热热闹闹的，现在我们贸然闯进去可能会冒犯别人。”
计缘摇了摇头，直接盘腿在这小丘上坐下来。
“牛兄，我一个凡人，往鬼城里面钻？燕某断然不会有这种念头的！”
燕飞赶紧摇了摇头，无视牛霸天朝他使的眼色。
“哎呀计先生，您看，我老牛也没去过正统阴司的阴间鬼城，看起来那边还挺热闹的，咱要不就去逛逛，燕兄弟应该也是很想去瞧瞧的吧？”
倒是牛霸天很是有些好奇，这会听计缘说不下去，心里痒痒得不行。
燕飞应了一声，再是武者到底也是人，对于鬼城这种想象中万鬼云集的地方，打心底里不想去。
“嗯！”
“那边灯火通明，应该也不是什么寻常日子，我们等等看，若无必要就不去凑热闹了。”
说到这，计缘想了下道。
“阴气成云，但外在却无太明显气相，看来并非自发的冲天阴气，而是牵引转化之功，城中应当有高明鬼修。”
计缘没有马上开口，看着远处的城池，在看看城池上方，有一层浅浅的阴云汇聚，挡住了天上的星月之光，而今夜大部分地方都是晴朗的。
牛霸天询问了计缘一句，三人中真正能做主的也就是计缘了，这一点是在二十多天中潜移默化的事情。
“计先生您怎么看？”
这一刻，周围显现有景物显现，街道、房屋、行人……慢慢从虚幻到实质。
燕飞只是感到不可思议，而牛霸天已经瞠目结舌无法呼吸。
‘斗转星移，改天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