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缘转头看看牛妖。
这种手段令计缘有些熟悉，只不过和印象中的手段差异也很大，而且看着木偶渗血的惨样，对方付出的代价似乎也不少
计缘皱眉看着地上的木偶，明明刚才确实是真实妖躯才对。
“那妖孽以一种异术脱身，但她脱逃得不利索，应该也被你伤的不轻。”
“被她跑了！？”
牛妖凑近后看到这一幕顿时瞠目欲裂。
隐约间，在毛发裹挟中间有一个等人大小的木偶，此刻四分五裂，更诡异的是其上不断有血水渗出来。
计缘手指点了点地陷处的巨大碎石，金甲力士便上前将之一一搬开，露出了下方一大团棕色毛发。
计缘瞥了他一眼也不说话，挥袖扫向左右，将残存的烟尘扫净，走到已经地面破裂的塌陷处，金甲力士和燕飞紧随其后。
“为什么毛还在……”
牛妖狂笑中摸向自己的后颈，随后笑声戛然而止，因为他还是摸到了那一撮毛发，然后瞪大了眼睛看向计缘。
“打碎了？死了？真的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臭婆娘终于死了！哈哈哈哈……呃……”
计缘的声音传来，令牛妖愣了一下，紧接着脸上露出狂喜。
“不用找了，已经被你打碎了。”
牛妖站在已经粉碎的石柱落点上，视线紧张的在脚下和周围扫来扫去。
“死了吧？这下死了吧？妖气都没了……”
左右臂所挡的位置和金甲力士的胸口，都有土粉炸开，而力士则一步不退面不改色。
“砰”“砰”“砰”
金甲力士只不过往左前跨出一步，双臂扫动几下。
他们站的地方距离牛妖打击的位置其实不算太远，弥漫的烟尘都快贴近过来了，此刻巨石爆射而出，燕飞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而计缘却动也不动，因为不需要动。
一块块巨大的坚硬土块向着四处飞射，其中好几块都朝着计缘和燕飞所在飞来。
“轰隆……”
地面土层在接触巨石的一瞬，居然如同一块完整的坚硬石板一样，产生坚石撞击的脆响，随后下一刻，“石板”两头翘起，紧接着炸碎。
“轰……”
周围地面的土灵都在流动，在空中石柱落下的同时向着落点汇聚。
那名如同普农的牛妖，此刻双目弥漫红光，狰狞的面色上横肉暴起，抱住了一根十几米长的巨大石柱，从天空砸落而下。
巨大的破空声中，借着月色能看到一片巨大的阴影撕开翻卷的灰尘云雾，将一切烟气劈如若左右翻卷的水浪。
“呜……”
天空中，猛烈的牛鸣声爆响，燕飞耳中在这一刻完全是“嗡嗡嗡……”的一片，忍不住捂住耳朵的同时用真气抵御。
“哞————”
“以常人所观，姑且算是吧。”
计缘转头看了看燕飞，好似能感受到他心中的复杂。
“计先生，您，是神仙？”
再抬头看看眼前近处，身形极有压迫感的金甲力士浑身笼罩着一层微弱荧光，这光在白天若是眼力差或者注意力不集中的人，都未必看得到，但在夜晚，却恰好将金甲力士的身躯完整展现。
‘武功……在这种妖魔面前，能有什么用？’
这一切都给燕飞到来难以形容的冲击感，握着剑的左手都在微微颤抖，一只右手更是死死掐着自己的大腿肉。
牛妖的法力妖光在计缘看来很明显，但在燕飞看来只有能见到光轮从天上刮落，可威势却夸张至极，几乎近在咫尺的前方正地动山摇，气浪呼啸烟尘漫天，天上嚣张的狂笑也不觉于耳。
燕飞已经运气调息完毕，或者说计缘一道灵气化入体内，被妖法侵染的影响就消失了，但面上呆呆的，实在是震撼之色却无法抑制。
巨响不断轰鸣灰尘漫天，树林边缘的大树早已被轰击得粉碎，一阵阵气浪往外翻腾。
气息所过之处，尸傀直接化灰，气息再次扫过边上另两个无头尸体，也同样将之灰化。
“呃呵……还是算了，算了吧，这毛长这么久了，也有感情了，呵呵呵……”
牛妖有些怕了，虽然没怎么见这计先生动手，但从之前那臭婆娘的反应就知道这一位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