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常拖着旁人勉强行了一礼，虽然神情欣喜，但并未有太夸张的激动。
“计先生，真的是您！言某，言某见过计先生和两位。”
“言大人，别来无恙啊？”
言常揉了揉眼睛后再看，果然不是幻觉。
“计先生？”
言常扶着人走着走着，无意间抬头看到了不远处的计缘，表情明显愣了一下。
“俞大人客气了！”
“哈哈哈哈……能在这遇上言大人也是缘分，今天我就拿出珍藏得陈酿金玉酒……”
醉汉嘻嘻哈哈笑着。
“行行行，俞大人由此雅兴，言常必定奉陪到底，哎哎，看着点脚下。”
“言兄…言兄，去我府上，我们接着喝，接着喝……”
这会天已经蒙蒙暗了，酒楼边来去的人却不多。
言常身子消瘦但力气不算小，肩上扛着男子一条手臂，搀着他往外走。
司天监监正言常正搀扶着一个醉醺醺的短须男子，两人一起从酒楼出来，那个男子口中还嚷嚷着想继续喝酒。
计缘和龙子龙女接近酒楼的时候，居然还看到了一个熟人。
萧府其实也在永宁街上，不过计缘算到萧家公子此刻却并不在府中，而是和真红秀一起在西宁大道上的一家酒楼内。
龙子也就算了，没想到龙女居然也有八卦的一天，计缘干脆就不理他们了，毕竟这事没法细说。
“嘿嘿，差不多差不多啦！”
“咳，兄长，是坐骑。”
“嘿，这么说是真的咯？计叔叔，您弟子偷跑和一个凡人相恋几十年，她自以为躲得好，但您肯定是全程都知道的吧？否则哪会这么好运在遭劫的时候您就出来了！”
就连上次京畿府的水陆大会，阴司里头的白鹿也是不清楚的，也没哪个鬼神会专门去阴间鬼城中通知白鹿。
“这种事你们从哪知道的？”
龙子应丰突然这么问了一句，引得在前头走着的计缘顿了下脚步，转头看向他，见到龙子一副笑嘻嘻的样子，龙女则是眼观鼻鼻观口，显然也是很想知道。
“计叔叔，我听说您在京畿府阴司下头，还有个记名徒弟？”
为了使得龙女的容貌不引起麻烦，龙子和龙女都掩饰了一番，从衣着到相貌都处于中等偏上而已。
两日之后的傍晚，夕阳已有一半落入地平线外，京畿府西宁大道，计缘带着龙子龙女走在这街道上。
。。。
龙子龙女更好奇了，一个凡人能强悍到欠计叔叔的债，不管怎么欠的，这人都必须得见识见识。
计缘笑着解释一句。
“当然不是应老先生，是个凡人。”
“计叔叔，谁欠了你的债啊？我爹可睡着呢，你要讨上次他打赌输给你的一坛龙涎香也该往水下走才是，而且他也没打算赖账的……”
龙子和龙女都好奇了，京畿府还有人敢欠计叔叔的债？
“讨债？”
“两个原因，其一是为了讨债，其二嘛，大贞老皇帝气数将尽，来看看大贞皇朝会怎么定自己的国运。”
计缘看了看应丰，实话实说道。
“计叔叔，您这次去京畿府是要干什么？整个京畿府现在别说妖邪，连个孤魂野鬼都没了。”
“我也没事，水神又不是城隍，哪可能一天到晚要管事的！”
应若璃听到自己哥哥这么说就忍不住了，赶紧辩解一句。
“嘿嘿，我还真没有什么事，妹妹是一江水神，她事多。”
看他们似乎想一直跟着，计缘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们没自己的事么？”
船上暂时安静了下来，龙女坐在船舱的木凳上，双手按膝闭目养神，龙子则随意的坐在船尾的船舷边上。
计缘“哦”了一声，没再吱声，只是划动船橹，频率虽然不快，但每一下的力道就像是要扫净船后一片水域一样，显得势大力沉，所以小船速度飞窜，这过程并没有用法力也没调动周遭灵气，不过是力和技巧的运用。
“不是，是在一个叫大邱国的地方。”
“是天宝国？”
计缘皱了皱眉头，天下的兵事从来就没停过，就算是大贞，前些年还和接壤的其中一个国家动过刀兵，边关的小摩擦也几乎不断，更别提云洲这么大了。
“并非妖邪作祟，而是兵事交锋，双方激战河畔，一方半渡而击，溃败者死伤惨重。”
“怎么回事？”
计缘惊了一下，看向龙子追问一句。
“水族多不怎么管岸上的事，暂时并无什么特殊的情况回报，倒是有当地一位河神告知，水道曾被尸体拥堵一旬时日之久，亡者数以万计。”
计缘问了一句，龙子抢先一步回答。
“有何发现？”
凡人！
应丰显得分外好奇，入京前软磨硬泡，从计缘口中知道了一些事情，了解到那狐妖竟然让自家计叔叔着了道，从而毫发无损的逃脱，也是很惊愕的。
“荒唐！萧某何时欠了你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