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脚下不停，走在这夜晚寂静的城中，一直朝着西南的方向前进。
计缘没说去城隍庙之类的地方，张蕊就清楚他肯定是要亲自去看看情况了。
这种事情计缘也就不通过人家阴司的鬼神了，一来容易有管辖之争，二来也麻烦，简单粗暴一些更好。
计缘旁边，张蕊小心的靠近一步，低声问了一句。
老鸨咽了口口水点着头，惊喜中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明白了这大先生的身份很不简单，回头看看发现人已经走远，赶忙扭着屁股去追计缘。
“噢噢噢……我懂了……！”
“来头大得说出来能吓死你，别说知府小舅子，就是知府本人都不够看的！他啊……我不能说了……”
王立眼睛一亮，看看前头离开快十步的计缘，凑近老鸨耳边。
“王先生，王官人，那位先生到底什么来头，我保证不说出去，您给个准信啊，要是来头足够大，红秀姑娘就……”
王立刚想跟上，就发现自己被老鸨拽住了，后者凑近他耳边小声询问。
计缘首次在这青楼笑了一下，率先朝着楼后方走去，一股如有若无的妖气自青楼后方飘来，在计缘的嗅觉中丝毫没有脂粉味掩盖。
“好吧。”
老鸨笑着，心中不停思索这办法，这位客人可绝对要留下来。
“呃呵呵呵呵……要不这样吧，两位先上大秀船休息看茶？”
老鸨眼睛一亮，心肝都是微微一颤，好家伙，连知府都不放在眼里，难道比想象中的还了不得！
这笑声才出，就看到计缘一脸淡漠的转头看他，顿时吓得脸色一白，不敢再有任何多余反应。
听着老鸨喋喋不休的解释，王立一时没忍住，嗤笑出了声，知府的小娘舅，和计先生比？
“嗤……”
“呃……这…先生，红秀姑娘正在为刘大官人抚琴，刘大官人可是成肃府知府的小娘舅呢，这位先生，人家好歹沾着官面，咱还是……”
“不知那红秀姑娘可有空闲？”
计缘忍着直接御风将这一团团浓烈到呛鼻的脂粉气全吹走的冲动，淡然开口询问老鸨一句。
一股子过量的脂粉味道，让计缘略感不适，背后青藤剑这会倒是没锋鸣也没展露剑意，但剑鞘灵文中，一个藏锋万丈中的“藏”居然已经淡了下去，若是有知情人看到，估计得捏把汗。
“呵呵呵呵呵……王先生说笑了，这位先生啊，不如去大秀船上吧~秀楼里的姑娘可配不上您！”
此刻看王立这谨小慎微的反应，老鸨笑容如同一朵盛开的菊花，扇两下扇子将水粉香气朝着计缘扇过去一些，欠身施了一个万福。
这王立虽然只是个说书匠，但却是真正见过大世面的人，一些看似身份尊贵的公子哥大老爷，其实都入不了王立的眼，偶尔喝多了也会不经意表露出这种态度。
“哎呦老妈妈你可别乱说，王某哪有资格做先生的友人啊……先生是…呃，是王某长辈，对，是尊辈！”
而听到老鸨的话，一边王立下意识就表现出一种惶恐。
‘极其稀有，极其珍贵！大鱼！’
尤其是那根看似普通的墨玉簪，仔细看看，在灯火光下比琉璃还通透，能吸引得人挪不开视线。
老鸨笑嘻嘻的站在计缘边上装作不经意的瞧上几眼，虽然身上并无什么多名贵的配饰，看着衣着也朴素，却依然感觉气度非凡。
“这位官人，您是王先生的好友还是？”
老鸨带着十二分得笑意，扇着团扇迎了上去，顺便瞪了几眼边上的姑娘，这群丫头太没眼力劲了，什么人该热情招待都看不出来。
“哎呦王公子，您又来照顾我们生意了啊，可惜今天红秀姑娘依然还是有客……这位是……”
大秀楼内，忙得不可开交的老鸨正安排几位客人上楼，一转身看到计缘和王立进来，视线在仅仅王立身上停留了一下就直接着重看向计缘，一看就觉着来的这一位恐怕身份非凡。
摇了摇头，张蕊还是一咬牙也跟了进去。
张蕊愣神的这会功夫，计缘和王立已经进了大秀楼，只不过和其他宾客进去时的左拥右抱拉拉扯扯相比，这两人周围的两个姑娘只敢远远的领着人进去，尴尬的说几句话，根本不敢接触两人的身体。
白衣神女下意识望向计缘周围和上空的各个方位，看不到不代表不在，道行低见不着仙器也是正常的。
‘也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