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闻？
“早闻王先生的《白鹿缘》寄情真挚，今日听到后三回真是幸事。”
女子浅浅的朝着王立施了个万福，笑道。
“姑娘可是在叫在下？”
王立左右看了看，似乎并无其他人相随。
一个清冷悦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王立疑惑的转身回顾，发现有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正站在自己身后。
“王先生，王先生请留步！”
待走到一处街道的岔路口，选择回家还是去另一个方向之时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往家走，选择去了西侧。
夜风吹得他遍体生凉，王立紧了紧衣服，脚步更快了一分。
“呜……呜……”
王立走出众泰楼之后，一直行色匆匆的往南走。
虽然打更的还没来打三更，但这会差不多已经是亥时末，对于城中绝大多数居民而言正是睡得香的时候，街道上空无一人。
一转头看到计缘下来，又是陪笑着点头，计缘回以一笑，大步离开众泰楼而去。
“嘶……这大晚上的是冷……”
在王立走后，一名白衣女子也跟随着离去，经过高家管事身边时，使得后者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
随后才接过了银钱，面上喜色更甚，再三致谢后才告辞离开众泰楼而去。
“多谢了！”
王立郑重拱手。
“银重分毫不差，王先生请收好，五两是酬金，这一两是老爷吩咐额外赏赐给先生的。”
楼下，高家管事借用众泰楼的银秤当着王立的面将银两过称，一共两锭银子，一锭五两一锭一两。
心中不由思量着，自己老爹认识的人当中还有这种没铜钱气味的，有种得遇名士的感觉，得回去好好问问老爹，最好可以请这位计先生来家中再好好聊聊。
计缘点了点头，也就转身离开了，高公子看着他走下楼去，然后才坐下来继续喝酒。
高公子再次郑重拱手，这次不叫老板了。
“多谢计先生提点！”
‘婉州可是好地方啊！也是能大展抱负的好机会！’
高公子略一思量瞬间悟透了其中缘由，前年末到去年初，一张“血丝绸”震动朝野，幽州市井中流传的也不少，但毕竟隔了太远，只知道杀了不少贪官，不知道究竟严重到什么地步，听这位计先生的意思，似乎那边官场还有大量空缺？
“婉州？”
“公子如今高中，多半会去婉州为官，路挺远的，气候也略有不同，需得好好准备准备，离乡之前别忘了祭拜祖先庙中烧香，再带一把家乡之土同行。”
计缘笑着摇了摇头。
既然自己不认识计缘，高公子很自然的就理解为是父亲认识的某个富户，习惯性的就叫计老爷。
这高公子虽然学问应该是不错的，但却习惯却并不是读书人的习惯，或者说因为高家结交的大多是商贾，来参加宴席的也都是商贾富户。
“哈，计老爷？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本来已经想转身的计缘一听这声“计老爷”，顿时乐了。
“好，计老爷走好！”
高公子根本不认识计缘，但就冲这句“代我向高老爷问好”，也是觉得怠慢不得的，而且计缘也确实风度不凡，所以赶忙站了起来回礼。
高老爷毕竟年事已高，本就熬不得夜，加上因为高兴多喝了些酒，已经回府休息去了，反正同样分量的一众长辈大多也已经都回去了。
“高公子，多谢贵府招待，计某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代我向高老爷问好！”
不过计缘没有直接下楼，而是走到高家主人所在的那一桌，朝着目前尚在作陪的高公子拱了拱手。
计缘见到那个白衣女子果然也匆匆起身随着王立下去了，便将自己身前的杯中酒饮尽，随后擦掉了桌上酒渍写的字迹便站了起来。
王立听到领钱也是心中一喜，赶忙提上自己的东西随着管事一起下楼去。
“好，这就去！”
有高家管事到王立边上，领收拾好桌面的说书人前去拿酬劳银钱。
“王先生，老爷吩咐给您结钱，请随我来。”
王立揉了揉有些晕眩的额头，刚刚受到凉风侵袭比较严重的就是他，这会才清醒过来一些。
陆续有人告辞离去，但也没到撤席的时候，楼中琴瑟声不停，依然是交杯换盏，留下的都是些好酒之人，刚刚故事引人入胜没喝多少也舍不得醉，现在自然是打算不醉不归了。
从刚日落开始到现在，书听完了菜也吃得差不多了，一顿宴席算得上是宾主尽欢。
女子大怒之下，另一只手指甲刹那长长，冲着王立面部的一只眼睛爪去。
“定。”
随着计缘一声敕令，泛着幽蓝之色的指甲距离王立的左眼不过一寸，后者已经被吓得瘫软，呼吸都颤颤巍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