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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烟霞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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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又听到有马车声经过和车那边的对话时,计缘也从那种似梦似醒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究其原因一方面是自觉此次修炼差不多该告一段落了,即便是修炼状态消耗少,身体也有些饥饿难耐,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计缘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正是那个仆人卫同,当初楼船上有公子哥喝醉落水,怒骂船夫的仆从声响就是他了。

白衣公子如梦初醒的望向自己表妹。

“啊?”

“兄长,兄长~~!”

看着这一下子雾霭消融的清晰世界,听车夫们越说越兴奋,众人都有种玄奇至极的感受,更别提白衣公子本人了。

后方马车上,丫鬟小姐以及老嬷嬷和家丁都已经下车,这情况车上怎么待得住。

而握着剑的白衣公子则愣愣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几个马车夫又惊又兴奋,在那大叫不已,越说越是确信见着的仙人,尤其是这令人颇感气息舒畅的雾气随着其人消失散去,就更能说明问题。

“我也觉着不像邪祟……我们莫不是真见着神仙了!?”

“这,这人,这人不会是神仙吧?”

“你们看到了吗,那不是凡人吧!”

“雾散了?那人呢,怎么不见了?”

几个呼吸的功夫,在雾气还未完全消散的时候,计缘已经步入雾中失去其身影,可仅仅又过去几个呼吸,雾气就彻底消散,眼前和远方却都再无刚刚的灰衣先生。

说完这句话,计缘直接转身而走,身上潮湿衣衫上的水气被边走边驱散,好似浑身缭绕烟霞一般玄奇,与之形成反差的则是周围雾气在快速淡去。

“见人先观衣,见仆如见主,好自为之吧!”

懒得等其他人做什么反应,计缘瞧了望了那个仆从一眼,再好感欠奉的朝着公子哥微微拱手。

虽说有些事情不能强求,但计缘也不想让自己这一番苦心轻易白费,小小的“显圣”一回也无妨。

“呵呵,或许是,或许不是,公子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若有报恩之心,每年同一时刻,可遣人或亲往春沐江那处江段倒上一坛米酒,于家中雕放小青鱼像一尊,得空为之敬祈一番,算是报了那救命之恩。”

“阁下是那艘小船上吃粥的人?”

然后白衣公子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计缘道:

那公子哥一脸惊骇,因为那一夜他在梦中总是能梦到眼前浑浊中划过一抹青白色,到第二天早上都有些浑噩不清,难道真的是一条青鱼?

大青鱼救人?

这会因为计缘已经不再修炼,雾气已经稀薄了很多,只是因为他的出现和说得话太过惊人,使得在场其他人都没注意到雾气的变化。

“当夜春沐江上,楼船中莺歌燕舞饮酒寻欢,公子酣醉之时坠入江中,本该溺亡于春沐江,是一条大青鱼将你托起至江面,才等到了几个船夫来救你,不知公子有几分记忆啊?”

见那公子皱眉的样子,加上当时又是黑夜,其人应该是没什么印象,计缘也不再纠葛这个问题,中正的声音略显舒缓又带着一丝感慨的再次响起。

“水下?”

“这位公子当时醉酒坠船,可曾记得水下光景?”

话音一落,计缘视线回转,话锋也随之转变。

“叨扰片刻,鄙人说完事情就走。”

说完这句,计缘先朝着车夫歉意拱手。

“嗯,这位公子倒还是个身手不俗的武者!”

直到此刻,计缘才停下了本身缓慢的脚步,转过身来定睛看向那名公子,还是一身白衣,观其气象也和当初清晨所见相差不多。

看着车夫这些马死活不愿走的样子,论旁人还是白衣公子本人,此时心中都隐约有种撞见精怪邪祟的细微悚然感。

刚刚的声音怪,这车停得更是邪乎,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距离关系,对方显得有种隐约要融于雾中的感觉。

“阁下何人?找卫某究竟有何贵干?”

说完这句,这名依旧是一身白衣的公子看看正在拉马的车夫,再凝神望向就站在马车边不远处的计缘,总感觉这人有点面善。

“你们留在车上,春芳,照看好小姐!”

看到后面车上的小姐丫鬟似乎也想下来,赶忙出声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