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全是木结构的小船，因为本身船体较轻，风浪大的时候，在小顺河河面上前行自有一种摇摆感。
最晃荡的地方就是船头和船尾，而计缘在船头却很享受这种感觉，偶尔会放下书往往河面和河岸两边的风景，看看过往的其他船只。
在出了码头行船一段时间后，船中已经扬帆，顺风之下老船夫也就不再摇橹，只需掌舵控制船向就好，渔歌停了下来。
……
“不急不急，我还有，去坛子里打一点便是！”
“奇怪，喝光了？”“啊？这就没了，才喝多少啊！”
舱内，老船夫刚提起小巧的米酒瓶子要给自己加酒，却发现倒了两下没酒水出来。
计缘也一起返回船舱，不过借口想出舱解手，又走了出来。
“对对，接着吃！”
“那就好那就好！”“嗯，我们接着吃吧。”
“还好还好，人救回来了！”“这么片刻应当淹不死。”
听着大船那边隐约传来一阵欢呼，小船这边一群人也松了口气。
楼船上有人激动的尖叫，在水里的那几名船夫只好往刚才经过一圈的方向回身游去，居然真的看到那个白衣公子哥正面朝上浮在水面，遂赶忙一起踢水游去，将之带往楼船边。
“公子在那！公子在那！在那飘着呢，你们快去救他！蠢货看不到吗，就在那啊！”
忽然间计缘眼睛微睁，死死盯住远处江面之下。
“嗯！？”
醉酒落水外加旱鸭子，计缘摇了摇头，运气差点怕是难救了，可惜他也不是法力通玄的大罗神仙，就算施展小避水术跳下水去找，也不会比几个水性好的船夫更有用的。
“是说啊……”
“哎呀，又跳下去几个人呐，看来还没救上来啊！”
远处楼船边有人脱了衣服跳下江面，要在水中救人，不过离船稍远的江面就乌漆嘛黑的根本看不清了，上头的人提着灯笼的照明范围实在有限。
“噗通~”“噗通~”“噗通~”……
不过也因为听力出众，所以清楚那落水之人还没救上来，似乎是某家喝醉的公子，而且还不会水。
楼船距离这边大约有近百丈，远远的看不太真切，只知道那边乱糟糟的一片，而计缘更不用说了，这么远他那视力就真的抓瞎了，只能听见一片喊声和惊叫声。
“嗯，像是。”“哎呀，那人救上来没啊？”
“好像是那艘楼船那边有人落水？”
外头有尖叫声响起，这下乌篷下的其他人也听到了，纷纷一起出舱一看究竟。
“有人落水~~~有人落水啦~~~~！”
一声不算明显的水声传来，其他人还在吃着，计缘却已经侧脸向外。
“噗通~”
老船夫的手艺将河鲜的美味完美呈现出来，又有自酿米酒相伴，尤其是一道乌干菜蒸鱼，无需老姜生葱，撒上一点盐，好吃又不腥，一群人吃得好不热烈。
计缘所在的小船虽然简陋，可有后舱在，并非前后通透的乌篷不放前帘也遮风，小船舱的灯笼光也摇曳在江面上，白天还泾渭分明的一群人，现在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却极其融洽。
而此时的江面边缘，同样也有另一艘大楼船停泊着，比起小船来算的上灯火通明，嬉闹和欢笑声不断，期间琴瑟声幽幽，似乎正载歌载舞开船宴。
船尾升陶土炉，蒸饭蒸鱼又煮汤，在驶入春沐江后不久的夜色中，趁着江面平静，这艘小客船上抛锚开饭了。
一条足有二十多斤的大青鱼，一条十来斤的草鱼，还有两尾胖头鱼和一些跳来跳去的河虾，让整船人都兴奋，若是坐大船怕是不会有这般光景了。
惊呼声和孩子的欢呼声交织在一起。
“哦哦哦，太好了太好了，有鱼吃咯，有大鱼吃咯！”
“哈哈哈哈，收获不错！”“各位等着吃我爹拿手的鱼头汤和干菜蒸鱼吧！”
收网之后，前头的船面上鱼儿跳动得热闹。
“哗啦啦……”“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年轻船夫高兴的冲着船客叫唤一声，本就很感兴趣的计缘直接走了上去，壮汉李大牛也连忙一起上前帮忙。
“嚇~~今天运气真不错，好几尾大鱼！谁来搭把手！”
网还拽到一半，网里的鱼已经拍打出诸多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