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远正想开口，程铮一根手指马上落在他的唇上，轻声地在李恒远耳边“嘘”了一声。
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李恒远听到窗外传来的浪涛声，还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当大船驶过固定路段的时候，突然发出剧烈的摇晃，好像整艘船要颠覆一般，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大，伴随着越来越多的脚步声。
偏生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中，李恒远和程铮都是一副淡定的样子，李恒远还问程铮，“你说今晚一共几波人行动？”
“一波。”
李恒远：“这么说下药的和夜袭的是同一批人？”
程铮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不是。”不等李恒远追问，他主动解释，“药是父皇让吴公公下的，他应该是知道今晚有人会迫不及待的动手，便让吴公公把床上的人迷晕，从而让床上的人不知道发生了夜袭的事，父皇这是在保护夜袭的人。”
同时也是暂时将程铮的命留下来，毕竟程铮于楚明帝而言还有利用价值，楚明帝是不可能让程铮就这么死去的。
李恒远沉默了。一个儿子想要杀另外一个儿子，可是做父亲的却千方百计想要掩藏杀人那个儿子的罪行，那一颗心不知道偏向何处了。
程铮的吻落在李恒远的额头上，“不要多想，我没事。而且父皇他也不一定是真心想要保护那人，只是现在那人还有用，还要制衡着某一方势力罢了。”
天家无父子，楚明帝对儿子哪里会有感情？不过都是他手中的棋牌，不论保护还是抹杀，都只是他的一步棋罢了。
程铮又道：“我不是和你说过京城近段时间不太平吗？那今日我就添一把火，让京城的时局再动荡一些。”
恰有月光从窗外洒进来，落在程铮的脸上，那一刻，程铮眉眼锋利，哪里是京城里那个病弱的任人拿捏的平和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