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都是啥事啊。”倪大爷手里握着茶壶,借着热茶暖暖手,“刚刚来了一堆记者,我去打听了下,说是咱们市局有个舒姓警员利用职权主动找人收受贿赂……”
舒这个字不是啥生僻字,但是姓这个人不多,市局里也就一个人有这姓。
雷局和黄敏同时直起身子,异口同声地问:“舒墨?”
过了午夜,一阵细碎的敲门声,把舒墨从睡梦中拽了出来,他睁开眼,环顾了下四周,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里,他忍不住动了动手指,温暖的触感让他忍不住侧目。
容铮趴在床边睡得正香,还不忘记把舒墨的手拽着,放在嘴边,呼出的热气全吐在舒墨的手上,舒墨的手一时间暖得像小火炉。
细碎的敲门声还在持续,他忍不住把眉头拧了起来,朝着声音看去,窗户外一支光秃秃的树枝正敲着玻璃窗,他这会儿才注意到,外面这会儿风雨交加。
身子骨怎么变得这么娇弱了,舒墨忍不住揉了揉眉头,他打了个哈欠,伸手去拿眼镜,手过了半路,碰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他一侧头,看见容铮的脸。
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容铮睡熟的侧脸,容铮的脸上没多少肉,皮连着骨头,摸着不大舒服,但是有棱有角,就像做人的风骨,舒墨还是很喜欢的。
容铮被他碰了下,接着就醒了,他猛地睁开眼,没由来的心慌,这种心慌伴随着心脏快速地跃动,嘭嘭嘭,快得让人手脚有些发麻。隐隐约约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升腾而起。
他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看起来很焦躁。
这一连串摸不着头脑的动作,让舒墨有些愣神。
屋里这会儿黑黢黢的,外面的星光也被黑云给盖住了,分不清人影,容铮似乎刚刚做了个噩梦,突然魔障了。
舒墨大声喊了句:“铮哥!”
容铮焦躁的动作一顿,缓缓地转过身看向舒墨,舒墨朝他微笑了下,下一秒,灯亮了,舒墨坐在床中间,朝他微笑。
容铮抹了把脸:“刚做噩梦了。”
舒墨笑了下:“好巧,我也做噩梦了。”他拍了拍床边,示意容铮过去:“要不要跟我交流下,互相交换下彼此噩梦细节?”
“没啥大不了的。”容铮俯身把枕头给竖起来,示意舒墨靠在那上面舒服些,跟着坐上去,把一条长腿放在床上,半边腿悬在半空中。他靠在床头:“梦见你不见了。”
舒墨装作很不可置信的样子,张大嘴:“我不见了,你还没啥大不了?”
容铮揉了揉舒墨的头发:“反正,这里痛。”
容铮伸出手指,指着自己胸口,舒墨的脸红了下,伸手大力拍了下容铮指着的位置,声音挺大,满屋子响。
容铮严肃地看向舒墨:“你这是谋杀亲夫啊。”
舒墨挑起一只眉,转过身,一只腿跨过容铮的腰,端端正正坐在容铮腿间:“我可是在上面的。”
忽然开黄腔,猝不及防,容铮愣了下,开始捂着肚子笑。
舒墨使了大力气压住容铮动的动作,把他老老实实压在身下,跟着双手往墙上一拍,直接给容队来了个壁咚。
一本正经地调笑说:“媳妇,你笑起来跟花似的。”
这动作,叫上这声音,完完全全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的“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戏码。”
容铮失笑,腰间猛地一使力,舒墨的身子跟着被顶的跃了起来。
“行,以后都让你在上面。”容铮嘴角拉扯越来越大,之前那点焦躁不安此刻既然烟消云散了。
舒墨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容铮的腰,深黑的眸子一沉。
妈的,公狗腰。
舒墨不服气地也动了动腰,猛地顶了下身子,跟着冲容铮一挑眉:“让你瞧瞧小爷这腰力。”
“啊!”舒墨刚动完,跟着整个身子就像是在玩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容铮快速地挺动着腰,气都不带喘下,问他:“服不服?”
“……”舒墨瞪了他一眼,趁着容铮一个不注意,两腿猛地一盘,牢牢地夹住容铮的腰,梗着脖子说:“服个屁!”
容铮听了这句话,忍不住伸手去扯舒墨的脸:“说啥脏话,文不文明。”
嘴上这么说,容铮却站起身,忽然悬空,让舒墨忍不住夹紧双腿,紧紧抱住容铮,就怕自己一个不注意掉下去。
容铮猛地一转身,把他顺着这个怪异的姿势按在墙上,双手霸道地将人往怀里一困,接着腰猛地网上一顶:“现在屁股服了没?”
舒墨着急完,回过神,脸忽然就红了,屁股夹缝里,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正顶着他。软绵绵里夹着个硬邦邦的东西,舒墨的脸一时滚烫,方才那点不认输的气概,这会儿都见了鬼。他忍不住低下头,往后缩了缩身子,小声嘟囔:“服了,我服了,你放我下去。”
容铮脸也有些发红,只是玩闹下,没想着兄弟这么给力,直接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起来了,他依着这个姿势,把舒墨按在墙上,两人身体之间几乎没了缝隙,彼此可以听见感受到对方心脏猛烈的跳动。
“等等。”容铮热气吐在舒墨耳朵里。
舒墨忍不住身子颤了颤,点点头,小媳妇一样:“好。”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容铮的兄弟迟迟不肯回家老实呆着,可能这个姿势是不大可能了,容铮红着脸,把舒墨抱回床上,给仔细捏了捏被子。
舒墨斜着眼睛偷偷瞥着容铮的裤裆,穿着牛仔裤的裤子中央,鼓了一大团,像是雨后春笋一样,直突突地往外顶着。虽然摸过了,碰过了,还吃过了,但是这笋子,实在是每次看见都忍不住胆战心惊,舒墨咽了口唾沫,想着自己一定得在上面。
他这目光没遮没掩,火辣辣的烫人,要是感觉不到,基本已经是下半身不遂了。
容铮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大力咳嗽两声:“你玩会儿手机,我去厕所。”
说完他找了圈手机,没找着舒墨的,这才想起,舒墨的衣服全都丢车上了,转身去摸自己大衣口袋里的手机递给舒墨。舒墨拿手里看了眼,通体黑色,外面的壳也是黑色的,他愣了愣:“我记得你手机外面不是一个金属壳吗?”
容铮愣了下,摸了下兜:“哎,掉车上了,这个是我私人手机,你拿着玩吧。”
舒墨似笑非笑地眨了眨眼睛:“还有小秘密啊。”
见舒墨一脸兴师问罪的表情,容铮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有些心虚,他摇摇头:“没有,没有,我不常用。”
“哦,是吗?”舒墨拉高了后音,“我记得上次聚餐的时候,我从小萝卜那里没收了个手机,你说你保管来着……”
容铮拍了下脑袋:“哎,对啊,你不说我还不记得,两手机长得挺像。”
“……”舒墨一时失笑,第一次见着容铮耍赖,居然会觉得有些可爱,想着嘴角就翘了起来,他按了按手机,对着洗手间门大声问:“密码是多少?”
容铮的声音闷闷地从厕所缝隙里钻出来:“你的名字。”
舒墨眨了眨眼睛,忽然心里冒腾出一股子热气,把一颗心从里到外捂着,暖乎乎的,他快速按了五个字母,手机屏幕就亮了,屏幕的光照亮了他的眼睛。
他微微一愣神,脑袋有个声音酸唧唧的说:“真丑。”
屏幕上静静躺着一个男孩,侧脸趴在沙发上,眼睛闭着,厚厚的睫毛往下轻轻搭着,睫毛前端还沾着些闪着光的泪花,一般人用闪光灯偷拍都会特别丑,偏巧这照片上,那处闪光聚光点恰好落在男孩的耳边,就像是有道光从天而落,坠到男孩耳边,是神的低语,接着光线朝着四周散去,好似翅膀在宁静夜空中飞舞。
像个天使。
舒墨自恋地想着,这男孩贼他妈帅啊。
他仔仔细细看了遍照片,背景是在他家,看周围的装饰,还有自己当时穿着打扮,他想起来了,这个时候正好过完平安夜,居然那么早啊,舒墨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手机屏幕上自己的眼睛。
你眼真瞎!
居然这么久没发现,他自言自语骂了句,随手点开手机上的相册,里面有很多很多照片,看这手机型号挺老,但是外机很新,刷起来也很流畅。
容铮是个极其爱惜物件的人。
现在的人一年换一个手机,有的换老婆比换手机还快,都说网络时代诱惑大,稍微一不留神,一脚就踏入了别人的爱情陷阱,跟着出轨了。舒墨乱七八糟想着,反正容铮不会是这样的人,他念旧,责任心强,舒墨脑子里忽然钻进来容铮的承诺。
他说,一旦下定决心,绝不更改。
人生短短数十载,愿与你共度余生。
舒墨忍不住吐槽,学偶像剧泡妹呢,不过心里却是忍不住高兴,甚至有些得意洋洋,他总算是明白了那些秀恩爱的人的心理了,一颗心盛满了爱意,漏出去让人羡慕嫉妒丑陋下,多高兴。
随意翻了翻相册,除了最开始零星几张,拍的是一只非常严肃的狗,其他全都是舒墨和小萝卜的照片。
翻了好久,舒墨都翻不完,不知道他趁自己不注意到底偷拍了多少张。
看小萝卜撅着屁股,要哭不哭地捧着脸,死活不肯喝牛奶的照片,舒墨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看着那照片忽然想起,好几日没见着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乖乖上课,有没有听老师的话,听黄医生的话。
这时候,手机忽然“叮”的一声,弹出了几条热V爆料,他下意识去把弹出的信息给盖掉,下一秒愣住了。
谁来保障人民的权益?
今日,淮赧市夜间新闻女主播朱虹在主持过程中忽然打断直播现场,爆出猛料:淮赧市一名舒姓警员在执法过程中,对一名年轻女大学生见色起意,以将会把这名女大学生做小三的情况通知到学校和家人来做要挟,暗示对方和自己发生性关系。后见H女士不同意,这名舒姓警员便在淮赧市公安局招待室内向其索要十万元。
L姓女警员也当场应证了H女士的话,同时暗示,舒姓警员是走不正当渠道,挤掉其他人员,进入淮赧市警局成为重要机构中的一员。
吃瓜的大V:
【气氛!震惊!心疼!】
近日,在某大学校园街头,有一名年轻女性大哭。这名女大学生说自己误做小三,后被淮赧市公安局一名舒姓警员骚扰,要求陪睡,还公然索取钱财。否则将把她做小三的事情举报给学校。
手握利器,却对准百姓。
令人心寒!
舒墨愣了下,舒姓警员,难不成是自己。他下意识翻了翻,顿时有些震惊,几乎一时间所有热门微博都刷着类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