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在胡说些什么。
”何霞怒道,“我压根就没那样想过……”
舒墨挑起一只眼说:“别装了,何小姐。
”
“我没装,我对他是真心的!”
“真心?”舒墨摇摇头,把乐大海的照片拍在桌上。
乐大海鼻头肉,唇厚,眼睛小,皮肤黝黑像是裹了层黄垢。
那黑漆漆的鼻孔里不时地还往外翻着几根毛。
就这么一个邋遢、丑陋的中年人,脱掉西装,穿上补丁衣服,走在大街上别人都给丢两元钱。
何霞将照片推开,道:“我爱的是他的才华……你真是庸俗。
”
舒墨气笑:“别污染爱情两个字了,何小姐。
你连照片都懒得看一眼,你告诉我你真心爱他,真以为我不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
”
何霞的脸一阵红一阵黑,伸手把照片拿在手里证明自己的真心实意。
可惜乐教授长得真心太有伤风化,她手抖了抖,眉毛皱成了八字形。
“行了,何小姐,来之前我已经都调查好了。
在这里你不用跟我装腔作势了,老老实实说说吧。
你是不是擅自联系了杨医生。
”
何霞愣住,冷汗冒了出来,她咽了个唾沫,紧张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
何霞不打自招,舒墨摊开手坦言相告:“猜的。
”
何霞嘴角抽了抽,抖着手去拿啤酒罐,手里全是黏糊糊的汗水,手指抠了好几下,拉环都滑开了。
舒墨看何霞急得面红耳赤,伸手帮忙。
“咔擦”一声,冷气从罐口挤了出来。
何霞疾疾地灌了一口,冰凉的啤酒顺着喉道灌进胃里,她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脸上恢复了平静,她才开始一五一十交代:“乐大海他抱怨,他老婆管的太宽,工资全部上交不说,连奖金都要收走……”
舒墨歪着脑袋耳朵动了动,自动把乐大海的抱怨转换成何霞的抱怨。
“那女人长得又老又丑,还占着茅坑不拉屎。
做人留一线,总要给点活路。
她那样做也不怕被人耻笑。
”
这个逻辑,舒墨没听懂。
不愧是物理系的高材生,因果关系说的他都瞠目结舌。
何霞又喝了口啤酒,罐子重量轻了,她的脸脖子也跟着开始泛红。
不知道是不是酒壮人胆,说出来的话更加肆无忌惮。
“那老母鸡占着窝,我只能住个小出租屋,真是没道理。
我去看过了,那小区治安不错,我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了。
我和乐大海提了提,他不太愿意离婚,说是孩子还小,怕对孩子不好。
”
舒墨说:“乐大海不敢,他怕老婆。
”
何霞厌恶地用指尖戳乐大海的头,唾骂道:“真不是个男人,他这个人懦弱得很,我就干脆帮他一把。
我给她打了个电话,约她见面,和她摊牌。
”
舒墨问:“什么时候的事。
”
“半个月前的事情。
”
舒墨又问:“杨医生什么反应?”
“能什么反应,不就是不同意吗?她说有本事让乐大海和她当面提,她不信我的话。
”
何霞翻了个白眼,敲敲桌子:“真是可笑得很,我都说了,以前的钱她拿走,闺女归她,市中心那套小房子也送给她,她居然还不同意。
你说她是不是得寸进尺,太自以为是了。
”
舒墨点点头附和:“的确太得寸进尺,自以为是了。
”
何霞误以为舒墨认同她的话,像是找到组织滔滔不绝地往后说:“我就想了个办法,我回去后,直接缠着乐大海没让他回家,还特意在他的衣服领子上留下口红印。
没过两天那女人就联系我了,她说给我二十万,让我不要打扰她的家庭。
简直痴心妄想,二十万就想买走我的爱情,这是不可能的!”
二十万不可能,因为她想要的是那栋市价三千万的别墅。
舒墨没有明说,只是接着帮何霞说下面她的话。
“于是你就拒绝了她的提议,然后开始跟乐大海不断做思想工作,乐大海本来就耳根子弱,很快就被你说服。
”
何霞点点头,叹了口气:“可惜的是,临门一脚,出了这种事情,这两个歹徒,真是罪该万死。
”
时间不早了,他手机响了几声,是容铮等急了。
基本情况他都了解清楚,不想和何霞继续虚与委蛇。
舒墨站起身子,将空瓶丢进垃圾桶里,冲门外敲了敲门,进来两个穿制服的警员。
警员板着脸,径直就走到女孩的两旁,把手铐拷上。
何霞那张花容月貌的脸蛋顿时惊慌失措起来。
“你、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又没有犯法!”何霞叫道,“……你们凭什么抓我!”
舒墨转过头,微笑着看着她,柔声回答:“敲诈就是违法啊,何小姐。
看来你对华国的法律不太清楚明白,正好这几天休息下,好好看看书。
”
何霞尖叫,不停地挣扎,嘴里喃喃着叫喊,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两个警员人高马大,轻而易举地制住女人的反抗,将人押走。
何霞惊慌失措,两只手死死地抓住门框。
舒墨慢慢渡步,走到她跟前。
盯着她眼睛,他从资料里拿出一张红色的文件复印件,冲何霞晃了晃,展示给她看。
红色文件是房产证,上面只有一个人的名字,叫做杨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