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卷 查理曼(红心) 夜半门外婴啼声(二十五)灭门惨案
刚还在KTV里狂吼的歌王周鹏,满脸兴奋地接了通电话,脸上因为喝多了浮现的红色,在那一刻瞬间变得惨白。
场中群魔乱舞,将裤子都脱了戴在头上的组员,正脸上挂着笑,扯着嗓子吼着:“我在仰望,月亮之上……”
周鹏对着那人的头就是劈头盖脸就是一阵狂揍:“我让你仰望,我让你月亮,我让你今晚就去上月亮去。
”
那人被揍得嗷嗷大叫,拿着话筒,惨叫声贯穿了耳膜。
包厢的门立刻就被打开了,门外的人连忙探头查看,一脸担心,又有些害怕地问:“怎、怎么了?”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男人没穿裤子,露出两条毛茸茸的腿,半裸着跪在地上。
他身前坐着一个表情凶神恶煞的男人,那人两条大长腿大敞开,脸上浮着不正常的红,领口大敞,露出两条可以装下两枚鸽子蛋的锁骨。
两人以暧昧的姿势展现人前,跟着听见声音同时转过头。
一个英俊的不像话,一个长得十分有伤风化。
见多识广的服务员,虽然错愕了下,心里惊叹周鹏的爱好特殊,很快也就换回了职业微笑表情。
“不好意思打扰了,两位请继续。
”说完还眨眨眼,意有所指地补充,“请各位注意安全,我们前台有免费提供安全用具,预防艾滋人人有责。
”
跟着一阵风一样,不等室内人们的反应,大门就关上了。
空气凝结了两秒,不知道谁突然发出爆笑声。
顷刻间,整个房间全是笑声,还有人笑得直接在地上捂着肚子打滚,眼角都挂着生理性泪水。
无论周鹏的表情多么凶恶,也止不住突然袭来的笑意。
周鹏恶狠狠地瞪着罪魁祸首,阴恻恻地冷笑两声,手里拿着话筒,盯着他威胁。
那人本觉着尴尬,脸上身上都浮了一层红纱,见周鹏不停地用手抚摸着话筒的尾部,正对着他,阴恻恻地冷笑着,极尽猥琐之意。
小警员只觉菊花一疼,随即便将戴在头上充当长发的长裤扯下,赶命一样往腿上套。
周鹏难得表情严肃,这下发着雷霆大怒,“嘭”的一声猛拍向桌面,对着所有人大喝道:“笑什么,有任务!”
一直捂着肚子狂笑的众人兀地就止住了笑声,齐刷刷地端正站好,表情肃穆,眼光都聚焦在了周鹏的脸上,等待下文。
周鹏披上外套,站起身往外走,边走边说:“通知重案组,调查组所有人,立刻到宁湖区集合。
发生一起灭门案,五死一伤。
”
余宏军紧跟在他身后,眉毛扬了扬:“还有活口。
”
周鹏点点头,随即有摇摇头,面色沉重道:“据说神智不清了,不知道还能不能问出有效信息。
”
一群人鱼贯而出,经过大厅,正巧被刚刚误会他们的服务员碰着。
那男孩不过十几岁的年纪,瘦瘦小小的,刚刚进来的时候,还疯头疯脑的几个人,这时候面上都换上了阴沉的表情,齐刷刷地踏着稳健的脚步朝外走。
而为首的,旁边一直跟着一个挺着大肚子、小眼睛的男人。
那个为首被簇拥着的男人正是刚巧被服务员调笑了的男人,顿时男孩被吓破了胆,这就是城里人说的黑社会。
不用像他们县城里的小混混带着大金链子,光是靠眼神就能杀死人。
宁湖区的龙湾别墅,此刻围满了警车。
龙湾小区分为别墅区和高级住宅区,别墅区绿树成荫,俨然一座深处闹市之中的绿洲。
欧式的独立小洋楼,被白色矮篱笆围成的一个圈,圈在了里面。
一楼是一个带着车库的庭院,总共三层。
每三个独立的别墅边就有一个不大的小池塘。
别墅区中央有一个人造湖泊,泛着月色波光粼粼。
湖泊旁一栋别墅重新做了外装,特地做了双塔,类似欧洲小城堡的模样。
此刻这栋与众不同、别具风情的欧式小洋楼,被警戒线层层围住。
周围围满了好奇的人,伸着脑袋往里瞧。
舒墨和容铮接到通知立刻就赶了过来,正巧舒墨他们家也住在不远处,过来也只需要几步路。
等他们到了后,早就得到通知的周鹏及重案组的人才到。
进了屋内,远远就瞧见魏威眯着眼睛,像只小仓鼠竖着两耳朵,蹲在地上,转悠着两大眼睛,查看鞋柜处所有鞋子的鞋底痕迹。
他看着鞋底的表情尤其的严肃,一脸沉重。
看见舒墨进来,那严肃劲很快就烟消云散,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来了啊。
”
周鹏浑身还带着酒味,看见魏威还没忘记他今天重色轻领导的恶行,带着几分刻薄语气说:“怎么来那么早,我还以为你要明早才来。
”
魏威闻言脸唰地红了,低着脑袋,手指点着地面,扭扭捏捏地绕了绕:“我、我就住在这附近。
”
“这附近?”周鹏忽然想起虞城嘉那个傻逼。
前几天那傻逼在朋友圈发了张照片,是一张内景十分奢华的装修图。
标注解释说自己的新居装修好了,就等媳妇入住了。
当时周鹏他/妈就抓着他的耳朵唠叨,问他什么时候给家里带个人回来。
不过很快注意力就被屋内弥漫着血液的恶臭味收了回来,周鹏走在最前面,入屋的景象令人瞠目结舌。
先映入眼帘的是无数杂乱无章的血脚印,是那种光着脚掌在地上踩出来的。
文化石墙壁上以及天花板上到处是到处喷溅的血迹,血手印跟着从楼梯上一直延伸到了客厅。
从肉眼就能分辨出来是受害人被人从楼上追逐,他为了逃离快速奔跑,跟着脚下不稳从楼梯上滚落了下来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受害人爬了起来,又因为脚底的血打滑,摔在地上。
客厅靠着饭厅的位置有一团模糊不清的血印子,很明显有人在这里扭曲挣扎。
屋内被鉴证处带来的几盏大灯照射着,客厅和阳台之间的位置有一个年轻男人悬挂在半空中,浑身上下包括脸上血肉模糊。
他睁着眼睛,张着嘴,舌头从嘴里毫无生气地伸出来一小截,脑袋耷拉歪在左肩上。
侧面看上去像是没了骨头,整个脖子呈现一种橡胶质地的软塌模样。
他整个人被一根皮带悬挂在镶在梁上的铁钩上。
尸体旁的地上有个拳击沙包,看来是把沙包取了下来,然后将尸体挂了上去。
欧阳司命走上前,让人将尸体放下。
他带着胶质手套,查看尸体。
“死者叶鑫19岁,正在京都大学读金融系,因为过年放假这才回来。
没想到回来后的第一天晚上就身遭不测。
”
欧阳司命将尸体的衣服剥下,衣服已经被血染红,看不清原来的模样,紧紧地黏在尸体的身上。
衣服被剥下后,露出尸体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欧阳司命看了眼,指着地上凝结成一滩的血。
“他身上有五十七道刀伤,有几刀划破了大动脉。
死因初步判断应该是流血过多致死,死后被凶手弄断了脖子吊在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