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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夸我含苞待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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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斯年没说话,牵着她走了出去。

走廊里零星走过几个人,楼梯间旁边的门边有两个女孩在说话,似乎没看到他们过去,一个马尾辫女孩说:“听说魏澜姗又来了,她在追咱们老板的事看来是真的。”

另一个说:“追到了吧?她真的长得好美,而且气质还好。”

“我看未必,她年前三天两头地来,也没见老板搭理她。”马尾辫说完,还压低声音,“听说,老板和音乐学院的一个女学生有点关系,叫……苏格。”

“苏格是谁?”

“就写《山河曲》的那个苏格,听说刚成年,长得……”说到这儿,孟斯年牵着苏格从两个说八卦的员工身边经过。马尾辫愣住,目送两人越走越远,她回神,用手指着苏格:“那样。”

孟斯年把苏格带到自己的办公室,关门,顺手把百叶窗帘换个方向,以防外面的人看到办公室里的情况。然后,他坐到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微微仰靠,看着站在桌边的苏格,苏格像是做错事被老师罚站的学生,装得乖巧。

“孟叔叔,批评或者骂我两句什么的都可以,别动手就行。”

孟斯年看着她,半晌,才道:“怎么都行?”

又是他独家的“不动声色”技能,苏格听不出他的意思,他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她懒得探究,犹豫地点了下头。

“那给我亲可以吗?”孟斯年问。

苏格挑着眉毛看他,见他嘴角微微扬起,眼睛也比刚才亮了,她还没答应呢,他就已经高兴些了。突然间的成就感,让苏格大胆地走上前两步,然后跨坐到了孟斯年腿上。

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

她想,孟斯年是喜欢她的吧,刚才魏澜姗叫她的名字,他都不高兴呢,给这么维护自己的孟斯年亲一口,她愿意。

苏格双手搂住他的腰,将头埋进他胸前:“关河……和你投关系,你别怪自己。”

虽然了解得不多,但听完他们的谈话后,她多少猜到了些。孟斯年从她大胆的动作中缓过神,意识到她在安慰自己,伸手抱住怀里的人,她真的很瘦,他轻易地将她完全圈住。孟斯年用脸颊蹭着她的头发:“我时常会想,如果关河不认识我,他现在是不是还好好地活着。”

苏格扬着头,认真地看着他,坚定地说:“跟你没关系,他是生病了。”

孟斯年摸着她柔软的发,仿佛她才是需要安慰的那个人,他接着说:“关河他很爱笑,我以为他是个开朗的人,其实,他有重度抑郁症。”

媒体说关河的抑郁症是因为网络暴力,莫须有的抄袭被安到他身上,他出新歌网友们又说他江郎才尽,他做慈善被说作秀……后来,关河自杀,在网上缅怀他的那些人中,可能就有当初跟风黑他的那些人。

网友的记忆,仿佛只有几秒,仿佛点了根蜡烛自己就是个好人了,全然忘了自己曾是众多“凶手”之一。

“不是你的错。”她又向他怀里钻了钻,抱紧了他。

孟斯年一手搂住她,另一只手抬起来,他的视线落在抬起的右胳膊上:“那年冬天,我们一起参加一个公益演出,在酒店里,他用水果刀,割了自己的颈动脉……”

听到这儿,苏格猛地抬头看他,他眼中凄然之色明显。

关于关河的死因各种猜测都有,警方通报里没明说,只确定说是自杀,有人说是吃安眠药,有人说是割腕,众说纷纭,苏格怎么都想不到,关河,竟那么决绝。

孟斯年顿了顿,接着说:“一个人离开这个世界的决心得多强烈才能下得了狠手割破自己的颈动脉。那天,我捂着他脖子上的伤口……后来,我穿着厚棉服的这个胳膊,里里外外都被他的血染红了。”

苏格见他抬着的胳膊微微地颤抖,立刻抓住他那只手,触感冰凉。

“我不想听,别说了,你不要回忆了。”她搓着他的手,想要让他热起来,却感觉丝毫不起作用,她急得眼圈都有点红了,“你是冷吗?”

她眼中的心疼,那样明显。还有急呼呼的样子,让孟斯年有些动容:“苏格,上次你在我那儿碰到的卓悦,是我的心理医生。”

她一愣,脸上的神情,那样紧张:“你怎么了?”

怕吓到她,他放缓语气:“创伤后应激障碍,小问题。”

苏格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眼圈又红了几分:“不能弹钢琴还是小问题吗?”

他的右手握了握拳,随意地道:“只是偶尔……想到这只手上沾满了关河的血,会控制不住地发抖。”

“还有吗?别的症状。”苏格一直觉得自己特别机灵,现在才发现自已迟钝得可以,和孟斯年接触那么久了,却对他的病,丝毫没有察觉。

他没有隐瞒,将最真实的自己展示给她看:“做噩梦,还有麻木感。”

“麻木感是什么?”

“情感上的禁欲与疏离感。”他很配合治疗,即使表面上尽量做到待人亲和,但心理上,还是抗拒与人亲近。

“对所有人?”

他看着她,表情难得的郑重其事:“可能除了你。”

所以,当她出现后,卓悦察觉到他与她相处时的自然以及对她的亲近感,那些都不是他刻意强迫自己做出来的样子,卓悦鼓励他,勇敢地近出这一步,他说完这句话,苏格突然倾身低下头,温热的唇贴在他的右手背上。轻轻柔柔地亲吻。

那样虔诚。

孟斯年觉得有电流从手背上传遍全身,直达心脏,心脏里仿佛有什么破土而出,生根发芽,随即,开始剧烈地跳动。

他翻手捧住苏格的脸,另一只手捧住她的后脑勺,拉向自己,两人离得极近,气息交融。

孟斯年望着她那水任汪的眼睛,直接低头,吻住她。

他有些粗鲁,牙齿咬着她的唇,吮着她的舌尖,苏格觉得微微有些疼但又不闪躲,只想配合他,这样好的孟斯年,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她乖巧地仰着头,承受着。

后来他身上开始发烫,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她的衣襟下钻了进去,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她腰侧细软的肉。

当他的手向上游移时,办公室门口突然想起了说话声,苏格的理智回来,睁开了眼睛。

显然孟斯年也听到了动静,不过,他只是眼睛微眯,嘴上、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顿,他的沉沦,比她更甚,仿佛无法抽离。

门被打开,秘书的说话声清晰地传了进来,她在和别人说:“老板应该没回来,他在的话从不拉窗帘……”

门口的说话声戛然而止,苏格抵着孟斯年的胸膛,侧过头与他分开,随即将脸埋进他的脖颈,孟斯年冷冷地看向门口:“出去!”显然,是压抑着火气的。

秘书这才反应过来,慌忙地去关门,似乎太过急切,没掌握好力度,巨大的关门声震得苏格“咯咯”地笑起来。

孟斯年被她的情绪感染,脸色也有所缓和,抱紧怀里调皮笑着的人,揉着她的头发,她身上暖暖的,软软的,这又让他想起了猫:“你很像我外祖母家的那只猫。”

苏格调整呼吸,她问:“你喜欢那只猫吗?”

说话间,她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脖颈一一侧,痒得不行,像被那只猫趴在沙发背上睡觉时甩过来的尾巴一样,让他痒遍全身,他说:“喜欢。”

即使它总是让他打喷嚏。

很满意的答案,她又问:“那只猫喜欢你吗?”

“不喜欢。”那只猫永远懒懒散散的,似乎谁都不喜欢。

“那我不像它。”

孟斯年懂了苏格的意思,心情极好地笑笑,手指在她脸上游走,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又想亲她。

她避开,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办公室门,问:“刚才进来的是谁?”

“秘书,还有程蓝。”

说到程蓝的时候,他低头看她。

苏格不以为意,在他脖颈上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趴在他怀里:“还亲?你不难受吗?”

孟斯年眸光微闪,好看的桃花眼眯了眯:“格格,这种事不要挑开了说。”

“为什么?你会青羞吗?”苏格坏坏地笑着,眼睛弯弯的,比猫咪的眼睛还勾人,“我可以动吗?”